归京都时,西侧城门已有重兵把守,护卫左右开道,马车缓缓进入城中。
百姓好奇的看向马车,试图一窥大域王室之人的模样,风头倒是都给了驾车的马夫。
晏风华撩起窗上帘幔的一角向外看去,人山人海,坐在父亲肩的小女孩突然看到了晏风华的容貌,拍着手高兴道:“小姐姐!我看到了小姐姐!”
晏风华也掩不住心中的激动,原来做大英雄是这般感觉!
齐傲将她送回了晏府,二人在巷口时难分难舍,她目送齐傲的马车离去,自己才乘车前行。
晏府门口站着的年轻妇人,此刻脸上有一丝焦虑,但见到马车的那一刻皆化作欣喜。
一步上前含着泪将她迎下马车。
方艳君拉着她有些粗糙的手,将人左瞧右瞧,见她无大碍心才放进肚子里。
“我的华儿你受苦了!”
她寻思这妇人便是自己的母亲,笑着道:“我没事。”
“平安回来就好。”
一行人簇拥着她回了府,她虽失了记忆,但在府上却感到无比心安。
与母亲说了许多体己话,回到自己的卧房看着悬挂在墙上的弓,嘴角带笑便入梦了。
“齐傲,你此行收获颇多,晏泽华还在信中说,你为了捉拿耶萨奇身负重深,伤可好多了?”齐翰玉负手走在前,君臣二人缓缓行于花园中。
“谢陛下关心,臣已无大碍,此番乃是一场机遇,身上的病都好了。”
齐翰玉看着园中即将开败的花,“无事便好,你若出了事,孤无颜向你母亲交代。”
他转头看到与太子年纪一般大的齐傲,是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齐慎病重,他这个做舅舅的是该关心一下外甥了。
“皇后替孤在西郊行宫办了庆功宴,明日你可要将自己打扮的俊俏些啊!”
齐傲微微颔首,“谨遵圣命。”
*
晏风华下午时收到了宫中的帖子,便让清平陪自己挑明日庆功宴上的衣裙,这颜色太过淡雅,选来选去没一件合心意的。
晏风华恹恹得坐在梳妆台前,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几件,“清平,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微微垂首,“小姐您不爱笑,亦不爱这些华服首饰……”
主仆二人正说着,清安拎着裙子喘着粗气小跑着进了屋中。
“小姐,齐世子来了,还给您带了好些东西,老爷和夫人也在前堂呢!”
晏风华放下手中的首饰,如风一般跑去前堂。
齐傲着一袭圆袍立领的长袍坐于堂下,眉眼带笑,时不时颔首点头,颇有文人墨客的儒雅,但谁都想不到他策马在外挥剑时的飒爽英姿。
晏风华入堂光瞧着齐傲,都忘了规矩。
方艳君提醒道:“风华,行礼啊!”
“风华一时激动,还望父亲母亲见谅。”她行了万福礼,又微微颔首轻声道:“见过齐世子。”
二人视线再次交汇,晏风华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收敛了不少。
晏阳摆手让下人退下,索性开门见山把话说明白了。
“齐世子,你与风华的事,泽华也已写信告知我们,你此行艰险是真心爱护风华我们亦知晓,只是……”
他与方艳君四目相对,眼中满是担忧,“风华生于晏家注定与其他女子不同,她的归宿或许是东宫,若以后你要娶她为妻。”他已眉头紧皱,“你可知你面对的人是谁?”
“皇后娘娘,还有东宫太子!”
齐傲目不转睛盯着对面的晏风华,语气无比坚定道:“此生我非她不娶,也定会护她周全。”
晏阳摩挲着茶盏的边沿,也不容任何人置喙。
“世子话还是别说这么满,晏家断然不可能为儿女私情堵上身家性命。”
他与方艳君一同起身离去,又冷声道:“齐世子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要如何迎娶我家风华。”
晏阳站在长廊下拍着胸膛长呼一口气,方艳君非要他来给齐傲一个下马威,冲着娘子挑挑眉,似是在说“夫人我是不是很威风”,方艳君拧着他的耳朵回房去了。
“哎娘子松手,疼疼疼!”
晏风华也知晓父亲所说并无道理,若因他们二人的婚事闹得朝堂不安,受苦受累的不止是他们齐晏两家,身后还有无数的将士。
她握住齐傲的手,嘴角微勾认真道:“谁说将军的女儿非要嫁入皇家的,我也可以一辈子不嫁人的。”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上辈子的她吃了太多的苦,太子绝不能好过。
*
皇后制办的庆功宴,一瞧便是下足了功夫。
泉水绕园白雾缠脚,人从雾上走过它便散开,后又缓缓聚拢,繁花簇簇,只要闭眼轻嗅便可闻到若有若无的花香,连皇后最爱的牡丹都摆在了看台上,宛若仙境。
京都早有传闻,齐世子和晏小姐捉拿大域王室之人有功,特设庆功宴。
今日宴会来了不少京都的名门闺秀还有官员子弟,爱凑热闹的和不爱凑热闹的皆聚在了一块。
传闻四起,将他们二人都传出个三头六臂来了,架不住好奇便来瞧瞧。
方容容逢人便说晏风华是她表姐,说她们二人长得极为相似,她眼里满是骄傲,恨不得用下巴去瞧人。
女眷中有人出声道:“那人是不是晏家姑娘?”
众人纷纷侧目朝着拱形门望去。
一道丽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她臂腕处抱着一簇鲜花款款而行,盘起的墨发间只戴着一支墨绿色的发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