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风华瞧着走上前来的守门侍卫,很是不解,“这位小姐是何意?”
她恳求道:“我……我就是想入宫进来看看,还请姐姐能帮帮忙,将我一道带进去。”死死拽着晏风华的袖子不松手。
“此次元日宫宴,太后都命人给朝臣家眷送了帖子的,若你是心怀不轨,我将你带进去了届时出了事,我岂不是同罪。”她毫不留情推开了袖子上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女子焦急的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忙声道:“姐姐,我名唤扶嫦,是扶丞相家的幺女,听闻此次元日宫宴极为热闹,父亲却只让我呆在府上哪里都不许去。”她将玉牌递给了晏风华,满是期待。
李克定微微侧身,在晏风华的耳旁低语,“此次宫宴想来与以往不同,若不然晏小姐您将她带上,若太后要出手……”
晏风华简单翻看瞧了两眼玉牌,“那你跟着我,可莫要乱跑。”
扶嫦笑着道:“是!”她很是亲昵的同晏风华并肩而行。
晏风华左思右想,以往元日宫宴,宫中是不会递帖,也断然不会将朝臣女眷的拒之宫门之外,看来是一场鸿门宴了。
扶嫦很是兴奋的四处张望,但从未离开晏风华半步。
“扶姑娘,你很少来这宫中?”
“是啊!就算是我姑姑在宫中,爹爹也从不允我来探望姑姑,听闻此次宫宴要给三殿下选妃,所以我特意来瞧瞧。”
晏风华与李克定四目相对,尔后缄默不语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果然没那么简单。
女眷们三三两两结成队,在花园中赏梅,晏风华一来不喜与她们一道同行,二来上回病了之后,身子尚未恢复怕冷,便捧着手炉寻了一处地方坐下,许是穿得衣服颜色太素,别人看她有些寒酸,只当是小官吏家的女眷,无意上前结识。
扶嫦揉搓着泛红的小手,可怜巴巴的盯着晏风华手中的暖炉,晏风华被盯得不自在,“下回出门仔细些,御寒之物记得带着。”
扶嫦眉开眼笑,“多谢姐姐,我还尚不知姐姐的名字。”
晏风华面色不改,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虎将晏阳之女,晏风华!”
“晏……晏风华?”
她便是自家姐姐们口中气势凌人的晏家小姐?一路行来,尚未觉得她言行举止有何不妥之处,就是不爱说话罢了,也全无外人说的那般不堪。
“很惊讶?”
“确实,第一次见到本人的模样,扶嫦觉得你与传闻不一样。”
晏风华抬手裹了裹身上的披风,“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别人如何说我,我根本不在意。”
扶嫦微微凑近身来,太过好奇还是没忍住,“那姐姐在南风馆的事?”
晏风华摇了摇头,“我从未做过这等荒唐事,但别人一旦认定是我做的,就算我有百张嘴千张嘴也说不清。”
扶嫦伸出大拇指,“姐姐胸襟当真是宽广。”
晏风华早将扶嫦打量了个遍,没想到扶家还能养出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来,乖巧听话,但扶桑万万没想到,他的女儿偷偷溜进宫中来了。
朝臣家眷游玩兴致正浓,无人注意到守宫门的侍卫穿过花园,朝着花园偏殿快速走去,趁着扶嫦在不远处赏梅,李克定也朝着晏风华的方向走来。
“方才收到消息,晏小姐您入宫后,守门侍卫便下了钥,这次宴席是冲着您来的,若您有难,三殿下会护您周全的。”
晏风华颔首一笑,“多谢李将军告知。”
李克定转身离去,还是不甚放心回过头看着她的背影。
晏风华立于长亭内,虽肩披屏风,但难掩她消瘦孤寂背影。
太后携太子妃前往花园,满园的莺莺燕燕聚在一起,当真是佳人如云,扶嫦站在不远处朝着晏风华招手,晏风华长呼一口气走向众人。
“臣女(臣妇)见过太后、太子妃。”
扶思微微点头,待看到晏风华如约而来脸上笑意渐浓,但瞧见她身旁的扶嫦时脸色一变,将人唤到了身旁来。
“扶嫦好想念姑姑。”
扶思握着她的手拍了拍,“你我姑侄许久未见,没想到嫦儿竟长得越□□亮了,待晚宴,本宫定与你好好聊聊。”
未等扶嫦说话,便被嬷嬷给带走了。
一行人随皇后移步去了养花的偏殿,待众人入座,扶思才说出元日送贴的缘故,众人听闻神色各异。
“众所周知,自先帝驾鹤仙逝,我大周与大域关系便岌岌可危,如今大域愿派使臣议和,于大周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故而,今日既是元日,也是我大周与大域定亲的好日子。”她目光巡视一圈众多女子,各个花容失色,大域可不是什么好去的地方。
晏风华气定神闲,冲着视线已转移到自己身上的太后微微颔首一笑,她总不能让一个成过亲的女子前去和亲吧?
坐在晏风华身后的妇人开口道:“太后,臣妇家小女还尚未及笄……”
“云夫人,这选女和亲是由大域使者说的算,若你云家女被选去和亲,自是光耀门楣的无上荣耀,有的人是盼都盼不来。”
云夫人听闻太后的话,只得认命,忧心地握着女儿的手,可千万不要选中自家女嫁到大域那苦寒之地。
这送去和亲的女子大多都是短命的,少则两三年,以往也有公主嫁去,不过十年,诞下的子嗣也更无可能继承王位。
扶思吩咐宫人,将投壶射箭这些东西都搬到偏殿门前来,晏风华随众人移步门外,站在人群最后面兴致缺缺,太后让尚未婚配的小姐们留下,其余人便请去了更远的宫殿吃茶。
晏风华本想着随夫人们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