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舟离开厢房后直接找到护卫问罪,并细细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二人,回宫之后,各自去领四十军棍。”季远舟最后留下这句话。
现在出门在外,只有这两个,不可误事。
以后还是自己亲自跟着她们的好。
季远舟脑海里一直浮现着江晚雪面色煞白软绵绵躺在自己怀里的模样。
若她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怎么弥补?
季远舟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开始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
罢了,还是先等她醒了以后再说。
季远舟了解情况以后又回到厢房看看她的情况。
福康正坐在床边陪着她。
看见自己大哥回来了,福康起身迎上去。
福康虽然平时撒泼胡闹没个正形,但到关键时候她也明白现在不是开玩笑玩闹的时候。
那张饱满恍若秋月的脸上换上的是从未有过的愁容和凝重。
她淡淡开口:“大哥。”
季远舟只是默默地应了一声,径直走向江晚雪。
他明白以他现在的身份这样看着她十分地不妥当,但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悸动。
就想这样默默地看着她,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福康看着自己兄长含情脉脉的眼神,有点想消失。
可是……
正当福康不知所措的时候,季远舟离开了床榻边,交代道:“你好好照顾她,等她修养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去。”
福康心中了然,受伤了,铁定是玩不成了,本来还想问问大哥,他们出来是要去哪的。
结果还在半路,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福康现在心中异常愤怒。
恨上了那兄妹俩。
本来好好的心情全都被破坏了。
若一开始就知道出来不了也就罢了,现在都已经成功出宫了,竟然要半路折返……
唉,她在心里重重哀叹一声。
若是有神明,定是可以听见她内心无助的哀嚎。
看着床上昏睡的人,福康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她能早点醒过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江晚雪感觉自己睡了沉沉的一觉,醒来以后神清气爽。
自己撑着身体坐起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房内有一妆台和桌椅,桌子之上摆放着茶壶杯盏,一女子正伏桌而眠。
二人都是女子,本想着出宫游玩轻装上阵,便没有带婢女,如今看来便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江晚雪起身,拿上自己的斗篷给福康盖上,虽是室内,但是冬日寒凉,若不好好保暖还是会得风寒。
斗篷一碰到女子的身子,她就醒了。
福康看着自己身边头上缠着纱布的女子,不免还是有些心疼:“阿雪,你疼不疼?”
“之前在马车上,你忽然昏过去,怎么叫你都不醒,可把我吓坏了。”
福康说着还是把江晚雪扶上床,生怕她有什么不好。
江晚雪听见她的话觉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什么?我昏过去了?我怎么没有感觉?”
福康本觉得江晚雪自己脑袋摔了,任它一直流血自己却默不作声,有些责怪的意思。
可是现在听见她说自己没有感觉,立即觉得十分奇怪:“没感觉?你后脑勺摔了个口子你不清楚?”
福康的神色之中全都是惊诧和意外,十分不解,世上竟然有人摔了却毫无察觉。
江晚雪看着福康的神色,默默地摸上自己的后脑勺。
她坐在床榻边眼神迷茫,根本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后微微张口:“我自小身子就感受不到痛觉,我是真的不知晓我受伤了,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她自小在江府受妹妹排挤,弟弟欺负,每次出现冲突的时候,都是第一时间查看你自己身子哪里有伤口,否则时间一长,她就会忘记。
伤口时间一长,就会溃烂,她虽感受不到痛觉,但还是会因伤口昏睡。
福康听她这样说脸上的惊异之色越发浓重了,后又想到了什么,挠了挠头说:“哦哦对了,那个郎中还说什么,你体质特殊,说是不能喝酒。”
江晚雪本来还沉浸在以前在江府那些受人欺凌的日子里,一听到福康说的,整个人的头突然抬起一脸疑色地看着她。
“体质特殊?不能喝酒?以前倒是从未听过。”江晚雪也觉得十分诧异,她以前从没喝过酒,并不知晓自己不能喝酒。
福康看她地样子,安慰道:“没事没事,郎中只说,你喝酒以后会头晕眼花,四肢发软,倒也没别的作用。”
江晚雪放下心来。
两人说着话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江晚雪趁机穿好衣服,整理好仪容。
福康本想让她躺晖床上的,可是江晚雪用犀利眼神暗示,说自己已经大好,福康也耐不住江晚雪眼下执拗的性子。
季远舟听见房内姑娘应答了以后,才推门进去。
看着坐在桌前的江晚雪,季远舟也不禁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伤还没好,就这样起来?
江晚雪看他进来,也打了个招呼。
福康心知自己兄长心中所想,也不出声,只坐在一旁默默喝茶,不打扰二人说话,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季远舟出口言道:“你受伤了,等你修养好了以后我们就回宫。”
江晚雪听见这话手都不禁抖了一抖。
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