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绾丢了面子还挨了打,简直都要气疯了,嚎嚎叫叫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前去要打江晚雪。
江晚雪自是不怕她,就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
女子的眼神有着异于常人的凶狠和犀利,像是在警告着什么。
季晏绾被她的眼神吓到,立马闭嘴,连眼角的眼泪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往下流。
一袭宫装的公主发丝散乱,眼眶含着一汪清水,委屈地看着江晚雪。
后者则凶巴巴地盯着对方,假如她做些什么,立即会反击。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让谁。
偏殿内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这一幕,许是江晚雪的气势太凌人,又或许是旁人都知晓她是和福康一伙的,无人敢得罪,竟无一人敢上前劝止。
还是教养嬷嬷怕生出什么祸事来:“四公主,郡主,若是您二人有何恩怨,可到皇后娘娘那里寻个公道。”
平时课堂之上四公主就常与人争执,他人畏惧四公主母妃盛宠优渥,母家又权势滔天,除了嫡公主无人敢在她这里争个高低。
谁知今日又突然冒出个长乐郡主。
据人说这个长乐郡主本是永安侯府家的嫡小姐,竟然忤逆尊长还致其下狱,在阖族面前下亲爹脸面,传得甚是不好听。
今日四公主因此狠狠地踩人家的脸皮,竟然还敢违逆这小霸王,果然勇士!!
林嬷嬷暗自在心里给江晚雪竖了一个大拇指。
江晚雪听见林嬷嬷说的话后回应:“若是什么时候皇后娘娘需要我给个交代,臣女随叫随到。”
“只是今日,四公主需要我给交代吗?”江晚雪话语之中的“四公主”三个字格外讽刺,语气之中尽是讽刺和讥笑。
江晚雪也不想这样做,此次若是她让了,定是会助长这公主的气焰,与其忍了多时最后才发作,还不如现在就直接堵死恶意来得直接有效。
还少受许多委屈。
何其自在。
季晏绾惯常欺负他人,被人警告这还是第一次。
一时哑口无言。
江晚雪看着她的反应甚是满意,点点头给福康使了个眼色二人一齐离开偏殿。
殿内人看着四公主竟然只是呆滞地站在原地,觉得甚是无趣,熙熙攘攘地全都散了。
人群中甚至还有人说:“没意思,就这?”
季晏绾听见这话火辣辣的脸上更疼了。
她要杀了江晚雪!!!!
倒是她身边的小丫鬟瑟瑟发抖地上前来搀自家公主。
毫无意外,季晏绾直接发疯一般地推开自己的丫头南云。
小丫头立即被推倒在地,痛得眼眶一红,隐隐有流泪之象,可她也不敢违逆自家主子,只温和恭顺地站在一旁等待派遣。
季晏绾气狠狠地离开偏殿,准备回临安宫去找自己母妃为自己撑腰。
边走还边跺脚擦泪,委屈得像是被人欺负了。
可是明明她才是那个主动挑事的人。
小丫头默默腹诽,却丝毫不敢有任何言语上的劝诫。
沐云殿内,江晚雪和福康正双双躺在软榻之上嬉戏玩闹,谈论着方才偏殿之内的事。
江晚雪事后还暗自有些后悔:“晏清,我打了她,会不会有事啊?”唉!说话就说话,主动打人肯定不对。
可她当时脑子一热,不知怎么的手就挥出去了,大脑都来不及反应。
福康听这话一骨碌地爬起来:“怎么会!!打得好!!像她那种人,就应该多打几顿才会老实!!”
福康似是觉得一巴掌还不够痛快,挥舞着小拳头,嘴里还振振有词:“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仿佛她面前的那团空气是季晏绾。
江晚雪看她样子也忍不住低笑出声。
福康看她笑了才又说道:“这样子才对嘛!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还有我嘛!明明就是她不对!她今日那样说你娘,要是让我父皇知道了,她也免不了挨一顿打!”
江晚雪听见这话愣住,皱起眉头询问:“啊??”她隐隐之中感觉福康可能知道自己娘亲和皇上之间的一些事情。
“晏清,你这话的意思……”江晚雪有些难以说出口,只能暗暗试探。
福康一脸的无所谓:“我父皇和你娘青梅竹马你不会不知道吧?”眼睛斜视着江晚雪,眼神里全是狡黠和八卦。
江晚雪惊住,一脸错愕。
福康继续:“我父皇每年的正月初十都会在自己宫中呆着,而且禁止宫中有任何的歌舞宴会。”
“许多人都不晓得这事,但是我母后告诉我,每年这一天都不要打扰父皇,因为他心情很差。”
江晚雪听见这话更是紧张,全身都绷紧得像块石头。
福康不知道,正月初十是她的生辰,她母亲就是那天去世的。
皇上正月初十独自一人,还禁止欢歌——这不是在祭奠吗?
江晚雪的心跳得很快,似乎皇上对她母亲的心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浅。
看起来倒像是情深意重。
福康没有注意江晚雪的反应,依然在侃侃而谈:“我母后说,我父皇是在为他的故人哀悼,新年时期也不许人欢歌。”
福康也知道自己在谈论长辈们的往事,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
“后来我一直缠着我大哥,让他告诉我那是谁,后来他实在不耐烦了,才告诉我,那是你娘。”
福康靠近江晚雪在她耳侧说道。
江晚雪听到后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感觉有股冷气渐渐爬上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