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雪今日哭得实在太厉害,直到福康回到沐云殿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
她蹦蹦跳跳地进了江晚雪的住处,准备打听一下她和自家大哥说了些什么。
谁知芙蕖站在卧房门口拦住她:“公主,我家小姐今日心情不大好,说是谁都不见。”
芙蕖的样子瑟瑟缩缩,身为下人,她还从没有这样跟主子说过话。
可是自家小姐的吩咐,她不敢不听,只能硬着头皮拦下公主。
福康很是诧异,大哥不应该会好好哄哄她吗?按理说现在阿雪虽说不上十分开心,至少不会那么难过,怎么还会心情不好?
听见这话她更是要进去了:“让开,我要进去,我去安慰安慰阿雪。”
芙蕖看福康不听硬要闯入,就实在绷不住了,拉着她偷偷地小声说道:“公主殿下,您还是别进去了,我家小姐今日真的什么人都不见。”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福康。
福康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我大哥惹阿雪不高兴了?”
芙蕖听见这话更是吓了一跳,她不知为何公主会将自家小姐跟太子殿下牵扯在一起,都快哭出来了:“公主殿下慎言!我家小姐真的只是心情不好,不想见人。”
芙蕖吓到,连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几分。
约莫是江晚雪听见了殿外的争执,抑或是觉得芙蕖拦不下福康,便自己出来了。
“芙蕖,你出去吧。”江晚雪十分疲惫,连声音都有气无力。
江晚雪额前发丝垂落,面色苍白如纸,眼睛肿的像核桃,一看就知道是哭狠了。
福康一看眼前的女子,止不住心惊,怎么憔悴成这样了?
她不过是才离开一个时辰啊!她和大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福康上前扶住她的胳膊:“阿雪,你怎么了?”
江晚雪摇了摇头,跟着福康一起进入内室。
福康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止不住地担忧,倒了碗茶水递给她。
江晚雪不是很想喝,但是不想辜负她的好意还是接过来抿了一口。
福康看着她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想着怎么开口,但是又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直在旁边等着她。
“晏清,我想出宫了。”江晚雪突然说出口的话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福康的头上。
福康脸色一变,一气之下站了起来,声音都比平时高了好几个度:“为什么!!”
她的眼睛注视着凳子上气血不足的女子,像是要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
江晚雪平平淡淡地张唇:“反正现在教养嬷嬷和女夫子的课已经结束,也快过年了,我舅舅好不容易回京,我想回去陪陪他。”
福康越想越不对劲,若真是这样,那她也不会这么突然地就说要出宫。
定还是跟大哥有关系。
福康还是想知道真相:“阿雪,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大哥做了什么?”
听及福康话里谈到季远舟,江晚雪心里一颤,否认道:“没有,跟他没关系,我就是想我舅舅了,想回去了。”
她这么说,就是不想告诉她了。
也罢,她还可以去问大哥。
福康心里装着事情,看着她不是很想搭话的样子,只好走了:“那……阿雪……你好好休息,我替你给兰将军传个信。”
“嗯。”一天下来,江晚雪真的已经精疲力尽,不是很有精力去想那些事情。
很快,她就躺在床上睡着了,连晚饭都没吃。
昏昏沉沉之间,她好像又做梦了。
这次她还是在那个池塘边上,只不过这次她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一群人在湖心亭里嬉戏玩闹。
湖心亭里的似乎都是一群高门贵女,约莫都有十三四岁,正是女孩家最好的年华。
“你的裙子真好看,哪里做的?”江晚晴拉着一个趾高气扬的女子的衣袖不撒手,满脸都堆着笑,神色之中全是谄媚。
那女子似乎十分地不屑:“那当然了,这可是近来京中最时新的料子,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一旁就有贵女附和道:“那是,楚楚姐姐的爹爹可是宁国公,想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啊!”
江晚晴果然一脸羡慕地望着那群人。
谁知那群女孩家十分看不上她:“她是小妾的女儿,是庶女!”不知道是谁这样喊了一嗓子,江晚晴顿时脸上像烧着了,升腾起一股热气。
本来已经成功融入内部的江晚晴成为众矢之的,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我……”
“你什么你,江府怎么叫了个庶女来?你家嫡出的小姐呢?”又有一个姑娘出来用尖锐的的声音批判道。
江晚雪听到这里就落寞地离开了,还是回她自己的小院子比较好,那些女子们的花会,本就不是她该去的。
当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安氏在院子里大吵大闹,又害得她被父亲罚跪。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总是要无辜地承受他们的怒火?
只因为他们是长辈吗?
只因为父亲吩咐了,所以她必须得听话吗?
那世界上别讲对错,只讲长辈和晚辈身份好了。
还要什么律法家法?
江晚雪一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头痛,她不服。
为什么她会生在这种家庭?
她身边的嬷嬷也在叹息。
罢了,这么多年,她也早就习惯了。
江晚雪醒过来的时候,只有芙蕖在身边。
很快她就得到了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