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跟着季远舟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这明显的就是想用自己的皇家身份为郡主挡口水啊!!
若是立即宣旨赐婚,那郡主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在最短的时间宣扬出去,还有谁会把太子妃的身世之事到处说?
不怕非议皇室中人砍头吗?
是以,当看见那卷圣旨的时候,江海就知道该怎么做。
应该大张旗鼓地让周边所有百姓都知道,大年初一,长乐郡主被正式下旨册为太子妃。
又有什么谣言会比圣旨传播的更快?
如此一来,才能最小程度地减小方才那桩事带来的恶劣影响。
内侍举着圣旨冲进去,方才在门口看热闹的百姓都纷纷下跪。
门房和小厮们也都跪下,迎接圣旨。
书房中的两人也都被惊动,只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交谈。
兰翎晖:“你想现在就下旨?”
“是,这圣旨我早就求来了,只因是我的婚事,父皇任我自己选择。”
“本是准备十日那天,可是今天——,我只能以这种方式补救。”季远舟说道“今天”两个字的时候迟疑了一会儿,明显的心虚了很多。
兰翎晖不说话了,二人齐齐出去迎接圣旨。
一起出现的还有江晚雪,小姑娘还是懵懵的,只知道要迎圣旨,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舅舅,太子哥哥。”她叫了两人一声。
很快,所有人都齐聚花厅,兰府人不多加上季远舟也只有四个真正意义上的主子。
江海拿着圣旨站在上首,犹豫不决,正想让季远舟自己亲自来宣。
“你宣。”说完这两个字,拉着江晚雪掀袍跪下。
太子殿下都跪了,兰骐和兰骥自然也是跟着一起跪下。
兰翎晖看着这小子是铁了心了,叹了口气,也跪下了。
江海看着座下的几位,腿都软了,额头也在冒着汗。
这还是他第一次宣圣旨。
“长乐郡主兰晚雪,蕙质兰心,先是为母伸冤,后又大义灭亲,朕心甚慰,今立为太子正妃,二月二完婚,钦此。”
江晚雪听见这个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手里就被塞了一卷圣旨,沉甸甸的,极有分量。
季远舟看着面前的呆呆的女孩子,笑了。
“怎么了,傻了?”握着她的手,扶她起身。
这时候兰骐和兰骥才来恭喜他们二人。
兰翎晖知道前因后果,只让江晚雪跟季远舟单独相处,扯着想起哄的兰骐和只在一旁微笑的兰骥兄弟二人走了。
剩下这两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如何起话头。
季远舟就静静地等着她开口,不知道她会说什么。
“太子哥哥——这……”江晚雪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语无伦次。
季远舟看着她这呆呆傻傻的样子觉得她可爱极了。
拉着她去她的院子看看。
之前不好进去,得避着些人,如今便可大大方方地进去了。
江晚雪被他拖着走,脑子还回转不过来。
到了地方她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今天??”
季远舟坐着气定神闲地喝茶:“啊,怎么了?”
“不是说——怎么就变成了今天?”江晚雪被这圣旨搞得猝不及防,现在人还是懵的,满脑子就一个想法——为什么?为什么?
季远舟不再言语,只静静地看着这小姑娘走来走去踱步的样子,觉得很是稀奇。
她平时安安静静的,像一朵生长在幽静深山里的兰花。被人踩了底线就化身为凶巴巴的小老虎,呲牙咧嘴地凶人。
现在倒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转圈圈。
“好了,别转了。”季远舟大手一捞,又让她坐在身上,抱着她说到:“等不及了,今天日子好,就定了。”
听她这么说,江晚雪也不说话了,身子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
季远舟抚摸着女子的后脑勺,低头可以看见她小巧的琼鼻,视线下移,看见她腰间空空什么都没有。
又想到了什么:“现在,你可以戴上我送给你的玉佩了。”
男子的声音浑厚有力,江晚雪靠在他胸膛上听到的声音分外不一样。
他又继续道:“你不会把它给扔了吧?”他语气急促了些,带着些不确定疑问道。
她也笑了,撑着起来看着他:“没有,我去找出来。”随后便哒哒哒地跑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找东西。
打开那个上面的那个透明树脂盒子,拿出那块玉佩,还扬了扬手,很是得意的样子。
“我才没扔呢!”小姑娘扬了扬下巴,十分心满意足。
江晚雪本来想就现在戴上,谁知季远舟看她拿出来,从她手里拿走,亲手帮她戴上。
淡黄色的流苏和玉的白色相互衬托着,显得格外温润。
季远舟看着她身上的白色衣服和这块玉佩,不慎起眼却又相得益彰。
轻微吐露出两个字:“好看。”
“是玉佩好看还是人好看?”女子有些俏皮,存心想逗逗他。
谁知他扑哧一声,笑了:“都好看。”
江晚雪开心地扑进他怀里。
两个人腻腻歪歪地抱了一会儿,季远舟才说:“阿雪,最近别出门。”
江晚雪抬起头看着他:“???”
“听话,别出门。”季远舟又把她按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