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和静道长房间。 房门突然吱嘎一声,无风而动,朝两边打开。 尚未就寝的张和静猛地转过身来:“什么人?” 一个身材高瘦,形貌清癯的中年人站在门口,一声不吭。 张和静看见来人身形,脸上惊喜交加:“你怎么回来了?” 随即脸色一沉,没好气道:“大半夜的,你跑这儿装神弄鬼呢!” 来人“呵呵”一笑,进入房中,房门同时也合上了。 “到家太晚,担心惊扰别人,就来我的好师妹这儿了。” 来人正是赵北卿,他嘴里还有些许酒味,舔着脸凑了过来: “怎么样,惊不惊喜?” “惊喜你个大头鬼,大半夜吓人呢!”张和静微嗔,俏脸却是飞起两朵彩霞。 “我这么晚也要回来,可是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赵北卿神秘兮兮。 “什么消息?” “今晚宝源殿一干同仁喝酒。我随口提起你的事情,水虹师叔说,让我带着你去找她,她看看你的症状。” “真的?”张和静不敢置信:“你哄我的吧!” “我哄你作甚!去了你不就知道了?”赵北卿伸出一只手,嬉皮笑脸:“来来,先让师叔看看,我的好师侄都有哪些隐疾?” “啪!”禄山之爪被一把打落,张和静不喜反忧,幽幽叹道:“只怕去了也没什么用啊。当年匡帅就说过,我这神魂创伤,需要魔魂花才能修复。水虹师祖就算神通盖世,她那里也没有魔魂花啊!” “或许不用魔魂花也可以呢!”赵北卿安慰道:“水虹师叔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也许有别的办法。你去试一试,总比现在无计可施要好得多!” “嗯!”张和静勉强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事,正要开口,却发现某人的咸猪手又伸了过来。 “哎,我还有事问你呢?”她狠狠的打了一下那只不安分的手。 却不想这只手毫不相让,手的主人懒懒问道:“师妹还有什么事啊?” 张和静又羞又恼,正色道:“我问你,你当年见过青石师祖,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好的你怎么提起他?”赵北卿奇怪道。 “我觉得……” …… 突然,正准备一鼓作气的男人猛地起身,双耳做倾听状。 “怎么了?”身下的女子问道。 若是杨珍听到,恐怕眼珠子都会掉下来。一向以清冷面目示人的嬷嬷,声音居然会如此娇媚。 男人目光在屋内扫视一眼:书桌、梳妆台、绿植等等,并没什么不妥。 “没事!”他摇了摇头,收敛心神。 刚才他有种错觉,好像旁边有人在偷听。可是整个赵府,甚至是涫阳郡,就他修为最高,怎么可能有人接近而不被他察觉? 想必是今晚酒喝多了,他自失的笑笑,俯下身子,继续刚才未竟的功课…… …… 石头空间 杨珍正挥舞锄头忙忙碌碌。衣衣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只好将土都铲出来,等着小东西回来搬运。 “哎呀呀,好可怕,差点被发现了。”衣衣夸张的声音响起,随即,一株小草出现在她刚才消失的位置。 “你去哪儿了?”杨珍撑着锄头,诧异地看向她。 “有株绿植告诉我,你那个嬷嬷房里,来了个厉害的老头,我担心是坏人,就过去看了看。”小东西答道。 什么!杨珍一惊,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是柘溪老祖吗?” “嗯!”衣衣应了一声:“刚才他差点感应到我,还好我及时走了。” “你可要小心点,人家是紫府后期!”杨珍提醒了一句,也不在意。 “不过,我刚才听到一个秘密,”小东西得意道:“原来嬷嬷一直以为你前世是大能修士,甚至猜测是云霄宗一个叫青石的真人转世。” “是吗?”杨珍也很好奇:“嬷嬷都怎么说的?” 衣衣将她听到的说了一遍。 “柘溪老祖说,不管你是凡人,还是转世,只要不伤害到赵家,他都不会管你。他还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若是觉得灵根还能生长,也由得你去,让嬷嬷不用去管!” 杨珍长长舒了口气,清楚了赵家修为最高之人对他的态度,他心中踏实不少。 “哥哥,”小东西突然怯生生问道:“柘溪老祖为什么要撕嬷嬷的衣服?那样子,看起来好凶!” “你,你一个小孩子,管人家干什么,不要去看!”杨珍又好气又好笑。 “为什么不能去看?”衣衣有些不高兴。 “看了会生针眼的。” “可是我是一株小草啊,哪里会长针眼?”衣衣笑嘻嘻道:“哥哥你一定是在骗我。” 这个偷看的习惯不好,可不能纵容。 杨珍决定吓唬吓唬这个小东西。他掏出一根牙签,在小草叶瓣上比划:“你要还敢去看,我就在这里扎两个洞,让你长针眼……” “噼啪!”他话还没说完,一个闪电劈来,牙签顿时化作袅袅黑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