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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昭昭醒来之时,竟发现自己回到了紫藤殿。
她将泱泱唤了进来。
“泱泱,是谁将我送回了紫藤殿的?”
“回少主,泱泱也不知,泱泱从侍女房回到寝宫时,就看见少主躺在了木床上。”
苏昭昭只记得上了裴夜溟的马车之后,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那她回来,也只能是裴夜溟送她回到王宫。可她也并未向裴夜溟透露半点关于自己是王后的消息,他又是怎样知晓自己是王宫里的人?
事情的发展也越来越让苏昭昭捉摸不透了。正如她心里所想,裴夜溟一定有什么秘密在瞒着自己。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苏昭昭过着四点一线的生活——吃饭,睡觉,发呆,与泱泱闲聊。
苏昭昭却未曾想过四日后,竟得到了传自己侍寝的命令。
自上次的仪式结束,苏昭昭便一直未曾见过龙夏王,苏昭昭本觉得正常,毕竟她和龙夏王也不过是政治联姻,没有一点感情基础。还以为自己就会这么孤独在宫中,天违人愿。
苏昭昭的内心万般拒绝,她同泱泱商量,必须要想出什么法子,让她无法侍寝才是最好。
苏昭昭命泱泱接了冷水,她将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浸泡在了冷水之中。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伤害自己。
在冷水中泡了足足半个时辰,见时候差不多了。苏昭昭便起身,身体冷冽,似被寒风侵袭,瑟瑟发抖。
苏昭昭又换了身衣衫,躺在了床上,又命泱泱将宫内稍有几分姿色的歌姬带到紫藤殿。
一个时辰后,紫藤殿外停了辆轿子。
“我们是奉王的命令,来接王后去中鸾殿。王后请出闺阁。”
苏昭昭拖着看似一幅病殃殃的躯体出了阁门。
“烦请转告陛下,妾身身体抱恙,恐今日不能服侍。”
说完又象征性的咳嗽了两声。
苏昭昭又像阁内招了招手,迎面出来了两位绝色歌姬。
“妾身怕陛下今夜孤独,特地寻了这两位绝色歌姬,烦请为陛下带去,有劳。”
话毕,泱泱扶着苏昭昭就进了闺阁。苏昭昭为了演得像一点,竟还特意弯弯腰,咳嗽几声。
而后苏昭昭又吩咐泱泱将门带上。拖着病殃殃的身体又回应了声。
“各位麻烦了,慢走不送。”
独留他们一行人在紫藤殿外。
待他们走后,苏昭昭才算放下了心来。
她又让泱泱给自己添了一床棉被。本不想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可却也是为了长远考虑。
本以为这茬就这么过去了,半个时辰后,龙夏王却又派人来到了紫藤殿。
苏昭昭内心惴惴不安,总不可能自己为他挑选的绝色歌姬他不感兴趣。
被泱泱搀扶着出门,所幸的是院内并无轿子。看来也并不是接她去龙夏王那里。
“王后,请原谅我们的半夜叨扰,奉王命,给王后带来了驱寒的药和一床棉被,还有一张字条。”
苏昭昭本想敷衍敷衍,让他们将这些东西放进去就好。可他们却将药硬生生递在了苏昭昭嘴边。
“陛下说,定要我们盯着王后喝完药方可离开,这字条和棉被倒可以先暂且搁置在一旁。”
苏昭昭无可奈何,只得将药一股脑灌进肚子里。看见苏昭昭喝下了药,一行人才放心离开。
苏昭昭疑惑,为何每次龙夏王的关心总能恰到好处。她暂且不在意那么多,而是打开了字条。
【王后故意的?】一串字映入眼帘,她此刻倒是心焦了起来。
这龙夏王怎么知道她是故意的?送来这张字条又意欲何为?
看着他送来的棉被。苏昭昭陷入沉思,她决定是时候该找个时间去会会这位龙夏王了。
翌日,苏昭昭要先做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出宫取衣衫,顺便盘问裴夜溟那日送自己回宫的究竟是谁。
在凌羽和泱泱的护送下,苏昭昭来到了卿钊裁缝铺。
刚踏入门槛,却霎时被里面的人吓退。裁缝铺里围满了女子,她们似发疯般狂抢布匹。苏昭昭在凌羽帮助之下,才好不容易挤进了裁缝铺。
她看着柜台里陌生的面孔。
“你们裴老板呢?我是来取衣衫的。”
“巧了,姑娘,裴老板今日并不在店铺内,这店铺明日便要租出去了。”
苏昭昭不敢相信,裴夜溟怎么会突然将这裁缝铺给租出去。可她现在又应该去什么地方寻他。衣衫之事为小,可寻他之事为大。
正出神之际,竟被着急抢布匹的女子推搡了出去。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凌羽稳住了她。
“衣衫恐是拿不到了,裴夜溟不在裁缝铺,明日这铺子也要被租出去了。”
凌羽自信的拍拍胸脯。
“少主,你且在这里待着,我去找店家问个清楚。”
苏昭昭挤又挤不进去,只能在人群外围干着急。好在凌羽不负所望,问出了点可靠的消息。
“那店家同我说,裴公子或许有可能会在东城的青枫茶馆。”
苏昭昭得到消息,决定独自前往。
她吩咐凌羽照看好泱泱,便一人踏上了去往东城的路途。
东城离龙夏市中心不算太远,但却是各路帮派云集的地区,龙夏乃是西蛮之国,国内有不同的帮派与宗教信仰。况且东城的边境又是几个长年未收复的蛮夷小国。
苏昭昭虽明白此行或许有危险,但却低估了东城的危险性。
约莫一个时辰后,苏昭昭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