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刑警敲了敲门后进入了房间。
屋内的几人点点头,正要起身,却见那刑警的目光落在纪夜西身上,深色略显复杂:
“他说只愿意与纪小姐交流。”
黎铭立刻出声阻止:
“为什么,她刚…”
给了黎铭一个安抚的表情,纪夜西站起来:
“那走吧。”
隔着一层铁栅栏外加一层玻璃,纪夜西见到了她那位许久不见的老同学,乌逍。
在纪夜西的记忆里,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虽然那时候两人都坐在最后一排,但纪夜西靠门口,乌逍靠窗边,两人之间可以说是隔着整个教室的宽。
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人夏天时喜欢叼着根橙子味冰棍看着窗外发呆。
穿着橘色马甲的男人身子有些佝偻,半垂着头用目光盯着手腕上的银色手铐,纪夜西在他身上看不出有半点当年少年时的影子。
“是你吗?”
纪夜西问。
乌逍看着她沉默了会儿:
“……我不该放过你的。”
“你放过我?”纪夜西冷笑一声。
“你在说什么。”
“成为‘信物’该是你的荣幸。”
男人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对上了纪夜西的眼睛:“‘信物’都是最神圣的。”
纪夜西没有接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杀了那对母子的疯劲儿哪去了?”
“…母子?”
“你不知道吗,她怀孕了,”
纪夜西缓缓开口:“如果要算的话,这次你们可是有两个‘信物’。”
男人没再说话。
纪夜西听到了手铐发出的轻微响声。
他在抖。
进来前,警察告诉纪夜西,他们在那个宅子的二楼发现的被强酸溶解的人类皮肉和两颗乳牙的DNA皆与死去的受害人尸检结果比对一致。
也就是说,那姑娘怀着她的孩子被一个疯子强迫侵犯,生生被拔下牙齿、切下□□,最后抱着强烈的求生欲死在了那个破烂的房屋旁。
无法原谅,那个人是该下地狱的。
“那种杀人手法是成为“信物”的必要条件吗?”
男人别过目光。
纪夜西走近,看着对面的男人几乎要将自己的头埋进□□:“……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又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呢。”
金属碰撞所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男人整个身子都肉眼可见的抽搐起来,纪夜西不留痕迹地稳了稳耳麦,退开椅子站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
刹那,对面房间的凳子倾倒发出一阵巨响。
纪夜西的动作停住了。
玻璃后面几个警察忙去将男人扶起,但此刻男人四肢抽搐的动作越来越大,口中也渗出了白色的泡沫。
“是你…是你…”
男人边喷着白沫,脸部却露出一个似是餮足的微笑。
“是你…对……说的…都是他们错…”
纪夜西趴在玻璃上:“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再…见……”
说完这两个字后,男人的身体突然不再颤抖,瞳孔停在天花板的方向,表情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对面的警察在奋力急救。
不知为什么,纪夜西觉得,他也许不会活了。
从审讯室出来,纪夜西回到原本的房间,秦舟耳朵上的耳麦还没摘下来,他和江启两人为了帮纪夜西特地赶来,刚刚也是秦舟在耳麦里一句一句教纪夜西照葫芦画瓢。
秦舟递给纪夜西一杯温水:
“还好吗?”
纪夜西点点头,接过水扭开喝了口。
江启站在饮水机旁将其改成了烧水模式:“警察已经派人去查那个房子了,你朋友和那什么“了解你”也跟着去了。”
纪夜西再次点点头。
秦舟将耳麦摘下,从兜里摸出车钥匙隔空扔给江启:
“早点出发。”
江启接住,对纪夜西道:“我们已经跟你那美女朋友说了,我现在把你送回A市。”
纪夜西想了想:
“先带我去趟医院。”
将花篮放在桌子上,纪夜西找了把椅子搬在病床旁坐下。
“感觉怎么样?”
床上的人神情分外不自在,但听到问题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已经没什么事了,谢谢你给我保管手机。”
纪夜西“嗯”了一声。
青年似是下意识想抬手摸脖子,手刚扬起又放下了。
纪夜西想了半天,最终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现在去买。”
“没。”青年说。
空气里一阵沉默。
余光瞥到桌上几天来近乎堆满的来自面前人花篮果篮蛋糕薯片奥利奥,青年叹了口气。
“……你不用愧疚,我是真的不记得。”
这已经是几天来他第无数次对纪夜西说出这番话了。
“无论是给你打掩护还是挡子弹,甚至你这个人…我都没什么印象,加上我现在活得好好的,没死……你真的不用每天过来。”
说到最后,青年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纪夜西摸出兜里刚在便利店买的宝可梦幸运蛋贴纸贴在了青年床头上。
“我今天就回A市了。”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