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温以故意摆出委屈巴巴,假哭唧唧:“呜呜呜,哥哥,我想喝奶茶。”
何凡向来很依着何温以,同时不忘教她独立:“好好好。”
何凡想着,何温以有了自行车,以后上下学可以不用走路,方便些。
何凡小时候教过何温以骑自行车,指着身旁的自行车:“你骑过去,我带你去买。”
何凡走在何温以身侧,余光瞟她,保证她的安全,落下句霸气的话:“想吃什么,跟哥说,哥哥买单。”
何温以坐在自行车上,单脚撑着地面,戴好何凡递给她的小安全帽,咧嘴笑,没大没小开玩笑,念出何凡大名:“何凡!”
何凡快她两步,走在她前面,笑着接她的梗,“啧,你这小屁孩,没大没小的。”
何温以就等着何凡假意追她,踩着自己的新自行车,一溜烟逃走了。
到了安全地方,何温以停下,扭头对何凡做鬼脸:“略略略,哥哥你追不上我吧。”
何凡佯装认输,举起手:“好好好,你最厉害了,小温以。”
何温以听见何凡念她这个名字,脸色有一瞬间微妙的变化,记起之前村子里的人说她是瘟疫。
马上,她又转过脑袋,挤出笑容,慢慢骑着自行车带何凡去奶茶店,让何凡买新开的其他同学都在喝的奶茶给她。
小镇上的奶茶店不多。
何温以带何凡去的那家,门口排满了人。
何凡在里面给何温以找了个空位置,交代:“你坐这里等我,我去排队。”
何温以自觉充当被宠爱,不用懂事的角色:“好。”
何凡排着队,抽空瞄店内乖乖坐着的何温以,拿起手机回复消息。
何父不支持何凡给何温以买贵重品,平日克扣何凡的零花钱,绝不让他身上多出一块钱,一毛不拔。
何凡就找了兼职。
何凡年纪小,学业繁忙,除了给同学补习,找不到更好的兼职赚钱给何温以买东西。
何凡回复着同学的信息,思忖琢磨着,等什么时候给何温以换个好点的手机,打视频高清点。
没事的时候,还能让何温以用手机看看电视剧,放松放松。
何凡想到这,眉梢蹙紧。
家里没有装无线网,何凡就给何温以每月充话费和流量。
何温以用着很省,除了联系他,不会开流量玩别的。
何凡排队买好奶茶,拿出手机,低头看了看何温以上几个月的流量费用——
比之前都多了些。
但这几个月的流量用量,又很平均。
何凡猜测,何温以是不是终于舍得用流量上网,没事的时候放松放松。
何凡欣慰。
他帮何温以插好奶茶的吸管,吸了口奶茶,喉结滚动,瞥对面坐着的何温以。
与此同时,何凡在担心,网络鱼目混杂,何温以会不会学到点不好的东西。
何凡纠结要如何和何温以说这件事。
他挺怕何温以又舍不得用流量,舍不得用他给她买的东西,以后继续变得小心翼翼,变得更懂事。
何凡轻轻咬住吸管,出了神,思考这件事。
他在何温以长得最快的这两年,和何温以待的时间少。
何凡摸着下颌,若有所思,睇比他小九岁的何温以。
关于育儿,他其实没什么经验。
……
“温温,”何凡深吸口气,手指点在桌面,“你最近,有没有——”
何温以记起还有陈淮南这茬,拿出手机,当着何凡的面,对何凡介绍道,“哥哥,你看,这是我在网上询问别人数学问题,然后一位回答了我好多次的哥哥。”
何凡眯起眼,舌尖顶着腮帮,“好啊。”
何凡翘起唇畔,一只手已经提溜在何温以背后,拽住她衣领,猛地将她脸颊靠近自己,“我还没在北川认妹妹呢,你就已经在临安认了新的哥哥?”
何温以半知半解,懵懵看何凡的侧颜:“他可能不是临安的哥哥,他还没说他是哪里的人。”
“死丫头,”何凡恨铁不成钢,敲一下何温以脑袋,“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何凡捏住何温以的脸颊,蹂/躏两下,想让何温以把这来路不明的男性删了。
正欲开口,他瞥见何温以小心翼翼的眼神,硬生生将嘴边的话咽下,憋出一个笑:“温温。”
何凡哄她:“以后你有什么难题,问哥哥好不好,哥哥教你。”
何温以说到这件事,变得可怜又委屈:“哥哥要上课,我每次发消息,你都得很晚才回,那个时候我都睡着了。”
何温以越说,声音越小。
她没在生气闹脾气,也不是觉得陈淮南比何凡这个亲生哥哥还要好。
只是因为。
何温以每次需要何凡的更多时候,都是陈淮南先出现。
何温以为陈淮南打包票,说好话:“我和四海哥哥认识好几个月了,他一直都很关心我,热心为我解答题目。”
何凡嗓音一下子高了,浓眉一挑:“何温以。”
何温以立马闭嘴,低下头,不再作声。
何凡心疼,也烦闷。
何凡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端起桌上的两杯奶茶,“哥带你去买新衣服。”
何温以藏在发梢下的眼眶通红,流下眼泪,声音低低的,被喧嚣的周围人声轻易掩盖。
“对不起。”
她说。
她不该对何凡那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