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我觉得他在看白痴。
倘若本乡正宗现在还有力气说话,估计他会说“你觉得我像能喝下水的样子吗”。不过他不能,所以怎么想都是我比较有优势。
“其实我在骗你。”我把水杯放在他脑袋边,将双手的肘关节架在大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四仰八叉的人,“教练说的是跑十圈就行了。”
他瞪着我。
“因为你太嚣张了,臭小鬼,”我继续道,“别看我这样,我的棒球理论可不比你们打棒球的差劲,要是不想再被我针对的话,最好还是尊敬一下前辈哦?”
这倒不是假话,我偶尔也会帮教练设计正选队员们的训练菜单,不过仅限教练忙不过来的时候。
教练知道我曾经是捕手——其实在初中时我也偶尔会和认识的男生一起打棒球——但也只是知道而已。绝大多数投手都不愿意和我搭档,用他们的话说,川原对打者心理的把握准确到让人感觉有点恶心。
我只当他们是在夸我。
我不再理会本乡正宗的怒视,他可以休息,经理却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于是我站起身往二年级所在的场地走。
迈开脚步时,我听见了本乡正宗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拉风箱一样变调的回应。
“我知道啊,”他说,“就是因为知道……才会跑完二十圈。”
扳回一城的快感消失了。
现在我觉得非常不爽。
就是那种以为恶作剧成功却被对方告知我只是配合你胡闹的那种不爽。
本乡正宗这个臭小鬼真的很擅长激怒我。
各种意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