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他手上拿着的、明显是女生喜欢的卡通雨伞,又看了看走在少年身边的西条。前女子篮球部主将的脸色不太好,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但是很可惜,我没有让她的脸色变好的打算。
“你有伞了啊,”我睨了向井太阳一眼,“那回去了。”
“等下!”向井太阳见状收了伞,把那把卡通雨伞塞进西条手里,然后一个矮身钻进我的伞下,“谢了,西条,我和一花一起回去就行了!”
西条攥着被还回去的那把伞没做声。
我不再理会她,顺手将伞塞进向井太阳手里,“打着,”我说,“我不想替你举伞。”他比我高了将近一个头,若是想让雨伞拢住他,我得把手臂抬起来。
说实话很累。
向井太阳自然而然地从我手中接过伞,我们保持着差不多的速度并肩向前走。可能是因为对西条的示威效果非常好,我甚至难得地没有继续觉得湿袜子很讨厌,也完全不打算喊向井太阳加速。
西条好像依旧站在原地。
“你直接打着西条同学的伞不就好了吗,”我看着似乎有变小趋势的雨幕,“明天再还给她。”
“好麻烦,不要。”向井太阳说,“一花有伞我跟一花走不是更省事吗?”
“现在这样,”我顿了顿,“就是我们打一把伞,会被叫做‘相合伞’……没关系吗?”打相合伞的一般都是情侣,而我和向井太阳并不是,被人看见的话说不定会被误会。
虽然我不介意就是了。
“没关系,”他回答道,“因为是一花。”
“什么叫因为是一花?”我问。
“因为是一花,所以打相合伞也没关系,”向井太阳坦坦荡荡地回答了我的提问,我毫不怀疑此时此刻对方的大脑光滑无比,完全没有思考的痕迹,“嗯,是一花就没有问题。”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发言的合理性,他又强调了一遍。
“为什么没问题?”
“因为是一花。”
“所以说为什么是我就没问题?”
“你好烦啊,我说一花没问题就是一花没问题,哪有什么为什么!”
算了。
我再次选择了暂时性妥协。
至少现在,这个笨蛋的大脑里肯定什么都没有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