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金銮殿。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站在王座下方的执事侍女唱喝道。
“回陛下,臣有事容禀。”一名手执竹板的言官上前谏言道:“昨日夜晚,三皇子殿下仅凭一道手谕就能令得皇城司封锁全城,实属不妥。”
“哦?”女皇萧凤清体态丰腴,脸部圆润,看着很是和蔼可亲。她挑了挑眉,神色看不出丝毫异样:“卿以为是哪里不妥?”
第一次上朝就能在女帝面前展示自己,言官激动极了,她抓住机会滔滔不绝道:“自古以来女子为主,男子为辅,虽说三皇子殿下贵为神子,但也不能借此乱了朝纲。”
“这皇城司本该只听从陛下您一人的调令,就算是日后封了太女,这太女也是指挥不动的,怎可凭三皇子殿下一纸手谕就能轻松调动呢?”
“因此,臣恳请陛下对皇城司重罚!”那言官自觉拥护了女皇的权威,昂首挺胸等待着女皇的夸赞,殊不知身后一群大臣在等着看他的好戏。
这初来乍到的言官第一次上朝就踩了女皇两个大雷。一个是抨击了女皇最宠爱的孩子,正君嫡子萧昆玉;第二是间接指责女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立太女。
因此,这两句话一出,大殿上瞬间安静得连根针落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女皇萧凤清面上的笑容也倏得隐没了下去。
“你好大的胆子!”萧凤清拍着凤座的扶手怒喝道,额前的珠帘被震得晃动不已。
“陛下息怒!!”见状,大臣们纷纷垂下头劝道。
“把她给朕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陛下,不知臣何错之有,陛下、陛下…陛下饶命啊!”面对女皇的雷霆之怒,那言官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以她的脑袋丝毫想不明白怎么刚刚还好好的女皇突然就发怒了。直到两名金甲卫上来架住她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要挣扎,她扭动着脖子,转过头朝萧凤清求饶,这要真的挨了这五十大板,不死也残啊!
何错之有?萧凤清听见这话脑门上的青筋都气跳了,“给朕狠狠地打,打到她知罪为止!”
要不是有不杀言官之古训,这初出茅庐的言官怕是直接就被赐死了。
“朕特赐给皇儿的权利岂容尔等置喙,你们心里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众卿到底是对朕的昆玉不满,还是对朕不满?!”萧凤清站起身来,对着一个个弯腰垂首的大臣们冷眼道。
“臣等不敢!!”
“万万无此想法啊陛下!”众臣惶恐地为自己澄清着,纷纷跪下磕头,心中暗骂那不识趣的言官脑袋被门夹了胡言乱语,连累她们。
正在萧凤清大发雷霆之时,殿外侍人通报说流云王爷求见。
“宣。”萧凤清强压下怒火,坐了下来。
“陛下,昨日臣举办的七夕宴有人捣乱,废了我辛苦筹备了几月的心血,求陛下做主啊。”萧流云一上来就作委屈状,擦着莫须有的眼泪扑倒在地。
“什么?”萧凤清被萧流云的失态给惊到了,屁股还没坐热又站了起来:“来人,赶紧将流云王爷扶起来、赐座。”
“昨天有个几个参宴的女子偷偷将三殿下的妻主扔进了水里,差点闹出人命!好好的七夕宴也黄了…”
这下子萧凤清心底的怒火完全被点燃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道:“是谁干的?”
这暴风雨前般宁静的发问令殿上的臣子莫不自危。
“领头的那个女子自称是正五品大人都水使者的侄女。”流云王爷将自己准备好的折子递给了殿下侍奉的侍女,由侍女呈到萧凤清面前。
而被点名的都水使者如遭晴天霹雳,被砸得头脑发晕、脸孔煞白。都水使者万没想到她那侄女居然闯下此等祸事,而且连半点风声都没在她面前透露!
还是领头之人?完了,这下全完了,真是要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给害死!
萧凤清眉头紧锁,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折子。
这几个合伙谋划将林致扔进水潭的女子们正好完完全全撞到了萧凤清的枪口上。
萧凤清当即下旨将这几名女子举家革职查办、发配边疆。
而那名领头女子的姨母也被贬到苦寒之地当一枚七品芝麻官。
原正五品都水使者闻此噩耗,两眼翻白,蓦地昏倒在地,殿前失仪,直接被金甲卫拖了下去。
而在朝堂上因林致发生的这一切她是不知道的。此前躺在床上酣睡的她,天还未亮就被喊了起来。
由于林致昨晚胡思乱想,最后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因此侍女过来唤她起床的时候怎么都喊不醒她。
侍女们也不敢上手,只好把消息传给萧昆玉。最后奉命用铜锣把林致敲醒。
她们围在林致床边敲了好几下才把林致震醒过来。
好困啊,林致使劲揉了揉眼睛,眯着眼向四周看去,这、这是什么阵仗?
看到昨晚的两个侍女和她们手里拿着的“作案工具”,林致慢半拍地意识到了自己处境。得了,卑微侍女要开始干活了。
林致强撑着眼皮,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感觉四肢软绵绵的,身上没什么力道,只晓得迷迷瞪瞪地跟着侍女走。
“咳咳。”
候在外边的风和浊听到声响后定睛一看,居然发现他家殿下已经自己穿戴整齐从内帷走了出来。
“本殿下要亲自去监督她。”面对贴身侍人惊讶的眼神,萧昆玉装作不甚在意地清了清嗓子。
那两个侍女连喊林致起床都搞不定,待会儿她要是耍赖皮的话,手底下的人岂不是任由她偷懒?萧昆玉收到消息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