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简怀扶上/床,他整个人虚弱到一阵微风就能吹倒。
“退烧药吃了吗?”
他点点头。
“喉咙疼吗?”
他又点点头。
此时的他没了半点在公司的威风凛凛,乖得出奇,我是又心疼又觉得可爱。
“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卧室的时候顺便把在我脚边蹭来蹭去的凛也一并抱了出去。
简怀的家和他的办公室一样是极简北欧风的,除了必需品看不见一样多余的东西。
我依葫芦画瓢给凛换了猫砂,自动喂食机里放了猫粮,添了水,顾不得撸猫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现在还是它的铲屎官比较重要。
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准备熬个粥。
架上火了我又去了趟卧室,简怀已经睡着了。
他的呼吸声很重,表情也稍显难受,眉头紧锁,我伸出手把他额前的刘海撩开,轻轻按了按蹙成一团的眉梢,看得入了神。
简怀是在十点多的时候醒的,我听到了卧室里的动静。
脸色比我刚进门的时候好了太多。
我凑过去他的额头和自己的一对比,烧好像已经退下去了,我总算是安心了一点。
“饿了吗?我煮了粥。”
“嗯。”他的声音微弱嘶哑,眼神可怜巴巴,我有种想去揉揉他头发的冲动。
我从厨房找来了小桌板,放到了床/上,盛了满满一碗粥放了上去。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小心烫。”
简怀靠在背板上,没有动作,就只是看着我。
我被盯到飘忽不定的眼神无处安放。
理解能力超常发挥,我竟然端起了粥,舀了一勺,对着吹了半分钟的气然后送到了他的嘴边,说了一句“啊~”。
简怀很配合地张开嘴,一口含住了勺子。
“好吃吗?”我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小心翼翼地问。
看到他点头我才放心下来。
我就这么一口一口给他喂完了一整碗粥,顺带还给他擦了嘴。
收拾好厨房再次回到卧室,简怀终于是淡淡地开口了:“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嗯?”我的眼珠子转到了上方,绞尽脑汁思考了半晌,然后不解地摇了摇头。
我好像没什么要跟他说的,硬要说倒是有个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真的没有?”简怀幽怨的眼神表明他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
“啊!”我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了,“企划案我已经差不多弄完了,元旦假期结束就交给你看。”
“不是这个......”
“啊,那是什么?”
“你再好好想想。”简怀的脸比那打了霜的湖面还要再冷一点,估计一碰能掉下冰渣子来。
我再次陷入沉思,思来想去是真的没想起啥要跟他说的话。
“哎,怎么让你开口就这么难呢?”简怀彻底放弃了挣扎,不指望我了,“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想着他现在扁桃体发炎不能大声说话,便把头凑到了他身边。
简怀双手轻轻捧起我的脸,眼里毫不掩饰的温柔将我层层包裹,然后慢慢靠近,在我的唇间留下了一个温热的吻。
我瞪大了眼睛,身体也仿佛石化了,脑子一片空白。
他又用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柔声道:“夏知安,我好想你。”
泪腺先于脑子恢复了机能,豆大的眼泪串成了串,一个劲往下流。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泣不成声,太多的感情汇成了滔天的巨浪上下翻滚。
“我不要听对不起,而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害你难过了这么久。”简怀不厌其烦帮我一遍遍拭掉滚落的泪珠,“傻瓜,别哭了,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他越是这么说,我哭得越起劲,后来别无他法,简怀使出了杀手锏。
“夏知安,你再哭企划案全部重写。”
我一听愣住了,让我重写那玩意儿还不如一刀捅了我。
我抽搐着把到眼泪硬生生往回逼,扬起脑袋不让它掉下来。
“还是这招管用,有这么难么?”简怀摸摸我的头笑着说。
我狠狠点了点头。难,非常难,比鼓捣实验要难上一万倍不止。
“比起刚进公司的时候已经进步很多了。”
“哦。”
简怀看我被表扬了还表情呆滞,像脑子不太好使的,“你哦什么?你现在有话对我说吗?”
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我的两个腮帮子充了气,故意侧过脸去不去看他,倔强摇头。
“看在我都等了十年的份上,您就开个口吧。”简怀把我的脸别过来,眼里繁星点点,嘴角弯成了皎洁的新月。
“简怀。”我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
“我喜欢你。”
“我也是。”
他一把揽我入怀,呼出的热气在我耳边盘旋,炽热胸膛里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十年一梦,两条差点交织又不得不远离的直线,终于在远方汇成了一个点。
“我问你啊,我喝醉了的那天晚上到底干了什么??”我还是对那日简怀的叹气耿耿于怀,知道估计是做了社死的行为,但要死还是得瞑目,便问。
“没什么。”简怀撇撇嘴,此地无银三百两。
“骗人,绝对有!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