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渐渐变成了大声言语,赵、黄两家家主倒是作壁上观,啥也没说,但赵家家主赵遥和黄家家主黄殖,却也不拦着手底下人添油加醋,江湖粗人本来刀尖舔血,在大户的起头之下,此刻更是肆无忌惮。 什么‘刘大公子豪情!’‘官老爷面前杀人,真有胆气!’‘江湖名士也敢杀?’一类的话铺天盖地的传来,在座诸人刚刚入阁前的恭维,再也不见。 真是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啊! 见状,刘家和刘家的‘狗’,也开始口吐芬芳,与场中人打起了嘴仗! 东方春生可不理会这些,破鼓往地上一砸,诸人禁声,老爷子环顾场中,最后定格在刘兴所在的位置,冷声道,“公元325年,丰毅黄家在凌源开设两处布店,你指使手下趁夜洗劫,伤人夺财,黄氏损金千两,元气大伤,你则从黄氏手中将两处布店以低价接盘,无耻至极。” 黄殖听到此事,赶忙起身,问道,“刘老家主,可有此事啊?” 刘兴拂袖否认,“一派胡言。” 东方春生也不指望刘兴能够认罪伏法,他冷笑道,“呵呵!公元329年,宣怀赵家独子赵素笺,于六岁探亲之际不慎迷失凌源山脉,你这老鬼寻到其人后,出于打压赵家之目的,竟喂其服食过量雪蟾草,至赵素笺痴傻后,将这孩子丢于深山野林。这孩子福大命大,幸得北城兽医皇甫恪深山采药偶遇,仗义相救,方才虎口脱险。” 随后,东方春生环顾一周,道了一句一句,“皇甫恪何在?” “在!”,刘懿玩伴皇甫录的父亲、坐在最角落的皇甫恪,此时应声而起,市井人没见过场面,只见皇甫恪走路有些颤抖,但还是行至赵氏家主赵遥面前,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雕刻‘赵’字的翡翠铜铃,单膝跪地呈到赵遥眼前。 赵遥双手颤抖着接了过去,两眼朦胧,这是他的孩子出生之时,赵遥千里迢迢前往白马寺求得的一枚长命铜铃,在赵素笺六岁探亲时遗失。 皇甫恪指着赵素笺,真诚道,“赵大人,山野村夫无妙计,当年小的在深山采药,见刘氏家兵将此子丢至荒野,遂暗自跟踪,救下这孩子后,小人以马粪汤喂之,以求逼迫那孩子吐出胃中余渣,吐出之物却少之又少。无奈之下,小人便将其偷偷放在了华兴郡守府后门口,此为当日匆忙,那孩子身上遗留之物。小人多年来不敢露面,甚是怕那刘氏杀我以灭口,今日各位老爷见证之下,物归原主,也算了却一桩心事,死而无憾了。” 坐在赵遥身边,一向痴痴呆呆的赵素笺,见到皇甫恪,竟一下子扑到皇甫恪身边,搂着皇甫恪的脖子,哈哈爽朗笑了起来。 赵遥起身,左握铜铃,右手一把将饭案远远掀开! “刘老狗,我赵遥送你上西天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