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江南少将才,明星夜夜照文台。 欲诛董卓安天下,为首长沙太守来。 江东孙氏盖孙武、孙膑之后,孙坚、孙策、孙权三代英雄,其子嗣后人,亦常有雄霸天下之心也。 从曾经的坐领江东,到如今的望断江南,孙氏后人的这颗王者之心,从没有变过。 ...... “到了孙秀成这一代,孙氏一族已经在孙江郡经营了四代,孙家手握孙江郡郡守大印,统率孙江武备军和一支孙江郡边军,根基深厚,民望颇高。若再算上薄州新上任的武次将军孙荟,大汉七十二军,孙氏足足绾摄了三支。” 到此,金蝉话毕,孙氏一族的来龙去脉,被金蝉讲了个透彻。 苻文细眉一挑,单手拄在桌上,“孙氏一族如今的掌舵者孙秀成...,诸位可有人了解?” “自然和大哥是比不来的!”邹茯苓不失时机地‘舔了一口’苻文,嘻嘻哈哈地道,“孙秀成这小子,我在薄州游历蹭酒的时候,遇到过一次。孙秀成也就二十多岁,长的挺精神,酒量也不错,就是人品不太好!老小子喝酒的时候总爱偷着倒。呸,酒品见人品,什么东西!” 帐内诸人应景一笑,转而安静,邹茯苓略显尴尬,摆了摆手,“好啦好啦!我曾游历孙江郡,据当地百姓说,孙秀成继任族业后,招纳猛士,扩充武备军,垦荒屯田,广结善缘,都说他是个好官呢!” “呵呵!好官?若茯苓所言为真,这孙秀成,胃口和野心可是大的很呐。” 仅凭邹茯苓三言两语,苻文便开口谋断,“这招贤、垦荒两项倒是无可厚非,在郡守职责范围之内。不过,我曾详读《汉律》,在其武备一章里,明确说了‘因人因地私改军队建制者,诛’,对此,孙秀成不可能不知,不过,他还是招纳私兵,扩充军队。” 苻文冷声道,“哼哼!明明知法而犯法,足见其胆量与心智。” 宇文登峰立会其意,紧接说道,“大哥,你是说,孙氏有意划地为王?再次裂土封疆?” 苻文答道,“此亦为我初断,是是是非,还需加以验证才好。” 没什么政治头脑的赵安南,开口问道,“他孙秀成造不造反,与我们此行南下有何干系?” 宇文登峰似乎猜透了苻文的心思,一脸坏笑道,“水秀山奇孙江郡,这孙江郡位于汉庭边境,与大汉接壤,地理位置既有优势,又有劣势。” 苻文眯眼笑问,“此话何来?” 宇文登峰回以眯眼,高深莫测地道,“放眼汉庭二十八大世族,孙氏一族只能排在中游,但其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便是与我大秦毗邻,若能得我大秦襄助,其自可如鱼得水,顺遂心意;其劣势亦是在此,如果没有我大秦策应,夹在秦汉之间的孙氏一族,只会如一叶扁舟,小风小浪便会使其倾覆。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如是而已!” 话说到此,屋内有一半的人已经从宇文登峰的话中读到了苻文的心思,不过,还是有几个莽汉露出了懵懵懂懂的表情。 苻文也不兜圈子,先对宇文登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旋即张口道,“基于这个观点,孙氏如有自立之心,自是不敢开罪于我大秦,你们说,如果能争取到孙氏襄助,此番南下薄州,是不是可以高枕无忧了?” 所有人眼前一亮,孙家扎根薄州数代,自有一份人脉,如果孙氏一族肯力挺苻文,这一行,必能多开汉军哨卡和长水卫的监视,顺利完成任务。 于是,在座诸人纷纷举手赞成,随后同时安静,等待苻文定计。 苻文起身,兀自在大帐内踱步,思考了片刻,方低声道,“我意,翌日见月与我乔装夫妻,去探查一番,如果有了孙氏援手,于此行、于大秦,岂不都是一件好事儿!” 听到‘乔装夫妻’四个字,景月见小脸一红,尽显小家碧玉。 赵安南‘不识时务’,却在这时插了一嘴,“大哥,要不,带上我吧!有我在,也好助你探查四方。” “带你作甚?去看孙家的女浴吗?哈哈!” 苻文纵情畅饮,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爽快!爽快!诸位安心,去的人越少,越能显示我等之诚意,而且,一个小小的孙江郡,恐还留不住我呢!” 苻文这句话,绝不是信口开河,躲在暗处的那位高人,一直与苻文形影不离,根据苻文判断,这位高人至少在天动境界,这也是他能有恃无恐,胆敢独闯虎穴龙潭的原因。 诸人正欲细细商讨,门外烛龙卫士近得帐外禀报:柯澄支度使慕容恪,前来拜访。 大秦与大汉的官制,大同小异,有异曲同工之妙。大汉中枢有五公十二卿,大秦中枢则有九门九司八柱国,大汉地方有州牧,大秦地方有节度使与将军,大汉有统兵将军,大秦亦有统兵支度使,这慕容恪,便是统领与孙江郡接壤的南烛道柯澄县边军的最高军事指挥官。 其官职相当于大汉七十二军将军。 苻文听闻慕容恪前来,眼神大亮,赶忙笑道,“哦?快快请进!” 可在烛龙卫士远去后,苻文又陷入沉思。 宇文登峰不愧苻文肚子里的蛔虫,趁卫士引入之机,小声附耳,对苻文说道,“大哥,南烛道是八柱国之一慕容氏的地盘,慕容家主、东南将军慕容皝这几个儿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大哥万务小心。”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不是朋友,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