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雄伟,塞北辽阔,四季风烟各不同,江山如此多娇。 天渐寒,少年刘懿与乔妙卿归期已定,临行前,少年少女乔装成寻常百姓模样,访遍了阳乐县城的大街小巷,见在谢安治下的阳乐城秩序井然,百姓们如愿分到了田地,他们心里也便踏实,准备打道回府。 辘辘车声如水去,半点不留羁旅人,在平田军置购妥当一应冬装后,刘懿登门辞别谢安,并婉言拒绝了谢安出城相送的美意,率领一干骠骑直奔西南,踏上返乡凌源的路。 不知不觉,出来也一年了,游子思想啊! 当然,临走前,他们还有一件事要去做,那就是招揽前些日子苏道云口中所说的‘死不了的’战将。 按照苏道云所指,平田军在归途路上,一行人将会途经几村几庄,那几个死不了的老兵痞,就生活在紧靠官道的宁花村。 善战者常有,而善将者不常有,此番,刘懿打定了主意,要将这几人纳入麾下,与李二牛、王大力等人,共同作为平田军建军的压舱石。 一路上,平田军从兵到将,个个神采奕奕、精神昂扬,表现的十分欢愉,气氛亦十分融洽,毕竟平田一年,风餐露宿,生里死里走了好几圈,千难万险,死里求生,不管大家之前来自哪个部分,此刻,他们已经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现在,刘平田完成赤松郡、辽西郡、彰武郡三郡平田大业,带他们回乡过年,先不说论功行赏的厚重和游子归乡的情切,光是平田功臣、胜利之师的那份荣耀,便足以慰藉这一路风尘啦! 队伍中,王大力虎背熊腰,身着铁甲,腰上夹着一把寒意森森的开山大斧,不畏凛冽严寒,精神抖擞地走在最前,这一行,王大力逢战必先,为平田大业立下了汗马功劳,虽不是惊才艳艳之辈,虽不是惊才艳艳之辈,但若平田成军,必是一员干将。 云一穿着灰麻袄,外挂牛皮甲,背后斜插一柄制式环首刀,紧跟在王大力身侧,俩人都是兵痴,正围着那本从水河观讨来的《鹰扬七诀》聊得火热,说到尽兴处,还会传来郎朗大笑,声如惊蛰至春雷响万物初醒一般高亢。 李二牛统帅一百后军,与苏地并行于后。两年军旅生涯,让李二牛变得成熟稳重,眉宇中已经有了一丝杀伐之气和大将之风,假以时日,必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挺起平田军的脊梁。 李二牛小苏地七八岁,自然要叫一声苏大哥,不过李二牛人小鬼大,且同苏地等人一样,都是贫苦出身,加之为人憨厚,遂同苏地等一批军官打得火热,此刻,两人耳语交错,时不时传出来一声声淫笑,估计俩人没聊什么好话儿。 北尤皖统帅中军,下了天池后,她已入破城境界,是整个平田军中境界最高的一人,由她控制中军,任何人都不会有异议,这黄花闺女虽然悟性平平,没什么心机,可好学又勤快,又有心生一念的破城境界加身,战阵杀敌中一些短平快的招式,已经被她学得七七八八,足可以应对战场变化,日常操练,二三十个老兵同时动手,也已经难以近身,进步可谓日进千里。 主人公刘懿的身边,仍然坐着盛世容颜乔妙卿,佳人在侧,少年又血气方刚,刘懿这半大小子能够动心忍性,对乔妙卿以礼相待,也是难为了他。 此刻,乔妙卿和刘懿边走边聊,不经意说起了斥虎帮的当下与未来。 刘懿双目微视前方,一边同乔妙卿闲聊,一边观察着周围环境,道,“妙卿,依你所说,斥虎帮前身乃天家的长水卫,依此推测,当年尊父率长水卫士流入江湖,应是受了陛下的派遣,执行圣意啦!” “那,天子让我爹干点啥来了?”乔妙卿妙目清澈如水,一脸期待,“难道要我爹一统江湖?” “我哪知道!”刘懿有些嫌弃看着乔妙卿,咧嘴道,“问你爹去!” 小娇娘如炸了毛的小猫,向刘懿张牙舞爪。 见乔妙卿要发火,刘懿吓的半身酥麻,立即换了一张笑脸,谄媚地说道,“咱们塞帮主名冠江湖,神龙见首不见尾,这等秘密,哪能轻易对人说起?或是寻宝,或是招揽能人,可能性太多啦!” 而后,刘懿低头沉思,故作认真地道,“总之,枭雄潜水入江湖,蛰伏时日,必有惊天之举。” 乔妙卿尖声问道,“真哒?” 刘懿看着乔妙卿即将砸下来的拳头,吓的裤裆里都是汗渍,便再次故作认真地道,“天机不可测,你我静待时变既好。” 小娇娘这才放下即将挥出的粉拳,喃喃自语,“小应龙说的也对!” 呼!刘懿长舒一气,总算是免去了一顿毒打啊! 两人谈天说地一番,而后,刘懿瞥向乔妙卿,忽然问道,“妙卿,斥虎帮中,近年来所进新人,可多啊?” “未见几人,也就几十个吧!”乔妙卿认真算了算才回复刘懿,生怕误导了刘懿。 “斥虎帮为大汉第一大杀手组织,诛杀宵小、铲除奸贼,按理来说,有此招牌在,应该人才济济,越来越壮大才对,怎能每年只入帮会几十人?且刺客之流,素来死多生少,斥虎帮每年只进几十名门生,岂不是入不敷出?” 乔妙卿一脸无辜模样,“爹平时不让我接触帮会的事情,除了随你平田,平日里就是接一些普通的任务,或是去游山玩水,具体这些,大爷我也不甚清楚。” 刘懿心中无奈感叹:穷养儿、富养女,老祖宗的话,果然都是真理呀! 而后,他低头呻吟片刻,道,“按塞帮主所说和妙卿你方才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