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道,风景最是宜人。 刘懿坐在田地里,眼看农户来回奔忙,心中十分恬淡宁静,他心有感触,自言自语道,“有了家,才有了国。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千古帝王万世千秋基业的地基,是一个个小家啊!” “哈哈!刘将军说的对。” 得了土地的黄三,甚是开心,他自顾自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对刘懿说道,“刘小将军公务繁忙,就送到这吧!听说刘将军将要南下宣怀县平田,还望刘将军多多保重。待的冬雪来到,你黄叔我忙完农活,必带着糖葫芦去找你。到时候,多给你留几串儿,哈哈哈哈!” 刘懿起身,嘿嘿一笑,“那就一言为定啦,黄叔可不要失言呀!” 黄三咧嘴一笑,“放心吧您的!” 两人行礼过后,刘懿负手而立,看着黄三一家慢慢消失在田间小道的尽头,感叹了一句,“人间真情最难得,最为淳朴是民风啊!” “呆!哪来那么多感慨,又不是生离死别,人家是去奔小康幸福去了!” 乔妙卿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刘懿身旁,小娇娘面似梨花白如玉,欢快地在刘懿身边跑来跑去,追蝶折柳,无比快活。 “我是那样见水落泪的人么?” 刘懿瞪了瞪乔妙卿,两眼旋即不自觉的跑到了小娇娘来回晃动的雄峰之上,咽了口口水,叹道,“这可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小应龙,你在说啥呢?” 正自己玩的欢快地乔妙卿,刚开始还没有注意到刘懿的举动,可当其瞧见刘懿那双色眯眯且不怀好意的双挑花眼后,一切自然明了。 小娇娘心中悸动,小鹿乱撞,少女娇羞一览无余,但嘴上和手上却不饶人,他立刻上去,一个飞脚便将刘懿卷进了田里,羞中带怒地说,“你这浪荡子,好不知羞!色鬼。哼!” 古人早熟,十四岁的刘懿,已经到了情窦初开、心生暧昧的年纪,这不轻不重的一脚,倒让刘懿心花怒放。 这小子满脸灰尘地坐在地里,直勾勾地看着乔妙卿傻笑,刘懿身旁的一些农家汉子见状,也跟着他憨厚地笑了起来。 小娇娘瞧见刘懿憨态,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两小无猜,总比不上一见钟情! 夏意虽浓,两心更浓! 小娇娘娇嗔一句,脸上春色满园,玉女心中窗扉大开,一双妙目中尽是春情,瞥着刘懿道,“看你这傻样儿吧!” 或许,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随着乔妙卿和刘懿相伴的年头见长,刘懿这颗少年心,正逐渐被乔妙卿俘获,三年前的东方羽,在他心里的位置,正不自觉越来越小。 刘懿白齿明离于内外,正打算调情说爱之时,天上一袭白衣如浮云。 刘懿抬头一看,他那不识时务的爹忽然出现,气的刘懿一个劲儿地拍地。 一声朗笑,从刘权生口中传出,他看向乔妙卿,笑道,“听说,有人又在欺负我儿子啦?” 乔妙卿娇生生呆在田塬之上,她立刻想到了初见刘懿时的那个冬天,那毫不客气的临门一脚。 随后,小娇娘捏着衣角,吐了吐舌头,如小兔子般远远地跑开,再也不敢回来了。 田地里,只剩下刘权生父子,和几名仍在忙碌的农户。 刘权生笑着走到刘懿身后,看着乔妙卿远去的背影,嘿嘿坏笑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啊。怎么?为情所困、为情所苦了?” “爹!”刘懿拖着长音,似乎对刘权生的贸然打扰,有些不满,嘟嘴道,“您要是不出现,那就是为情所喜啦!” 刘权生宽衫披发,朗声笑道,“哈哈!怎么,扰了你们少男少女的花前月下了?当真儿童也学裹衣裾啊!” “哪里有花,哪里有月啊!”刘懿苦脸笑道,“您就不要打趣儿子了!” “我儿也长大了!开始思春了!” 刘权生上前捏了捏刘懿的鼻子,将其一把拽起,轻声道,“不过,酒色伤人,我儿可要慎之又慎,不要过于迷恋哦!” 刘懿极其认真地反驳道,“爹,您今年三十有六,儿今年一十四岁,也就是说,您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才同娘共结连理,这在我大汉,这可算是晚婚了呢!” 刘权生愣了一下,旋即捏了捏刘懿的耳朵,笑道,“你这孩子,倒是机灵得很,虽然咱汉律有言,男子二十而家,可你要知道先立业后成家的道理。好男儿没有成就一番事业,怎敢沉迷女色?当年冠军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便是此理!” “儿明白!爹放心!” 刘懿干脆回答,随后用眼睛扫了一下小娇娘‘逃跑’之处,忽然有些寂寥地说,“除了随我长大的几兄弟,身边人尽是心有所图之辈,儿自当小心。况且,我与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算将来儿肯娶,人家肯不肯嫁还是两说呢。” ‘门当户对’四个字,少年刘懿便已领悟透彻啦! 刘权生怭怭点了点,轻叹道,“朝堂暗涌、江湖大浪,自是小心为上。可成事最忌‘气休不忍便动,友休不择便交’,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想要成就事业,自当要有大胸襟和气魄。至于门当户对嘛,我倒觉得无关大雅,只要情投意合,家事、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啦!” 刘懿肃然拱手,道,“儿,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