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有冲天之志,行越如窃粮之鼠。 从赤松郡回到太昊城的江瑞生,这段时日老实忠厚得很,完全没有了当初修炼《血祭》时的厉鬼模样和残忍手段,待人接物反而温和起来。 但凡入了境的文人,似乎总自带一种与天地同呼吸的潇洒,让人双眼看去就心生敬畏。 这种变化,在江瑞生身上,体现的更为明显,此刻的他风度翩翩宛若人间至真君子,骨子里自然而然的透出一种儒雅之气,与其不熟识者,根本不会知道他曾屠掉了太白山中近一半的飞禽走兽。 而这段日子,江瑞生好像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自从入了致物境以后,江瑞生可以通过催动心念吸取人髓增进功力,那种喝兽血吞兽脑的血腥场面,再也不会出现。 对此,江瑞生计从心来,主动找上江锋,请求率兵绞杀那些被逼无奈入山成匪的老少百姓,顺便收服一些亲信,以为将来自己所用。 对于江瑞生的主动‘为父分担’,江锋甚是满意,他立刻分兵一千给了江瑞生,令其进山‘剿匪’,‘匡扶正义’。 上一次在赤松郡截杀刘懿失败,让整个江家都对江瑞生颇有说辞,这次,江瑞生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行使权力,他决心一鸣惊人,挽回颜面。 江瑞生自小读百家之书,学思践悟,本就不是庸才,他深觉用兵当神速,不可拖怠。 所以,在得受兵权拿到兵符以后,江瑞生当天晚上就兵发嘉福山脉,第二天鸡还未叫,江瑞生便抵达‘土匪’囤聚之地,他趁山中老幼熟睡之际,自作先锋,亲自率领一千人马,挥旗猛攻,躲在山里的老弱病残本就不是江家精锐骑军的对手,加之防备不及,被江瑞生连破民匪八处营寨,大获全胜。 随后,江瑞生为了震慑群小,下令屠尽了八处营寨中的所有老老少少,又通过《血祭》之法,取尽了人之精华后,便马不停蹄,大获而还回城复命。 不到一日便完成了‘剿匪’任务,这一举,让整个江家都对江瑞生刮目相看,从此不敢妄自非议江瑞生。 江锋见江瑞生如此凌厉,心中自然大喜,他认为江家后继有人,从此便倚重江瑞生,大事小情总会要其处置,以磨炼其身心。 而江瑞生亦没有让江锋失望,所有的大事小情,都处理的妥妥当当,这让他在江家的威望,日渐提高。 话说,江锋在嘉福山擎画好东北防线后,便着手对以方谷郡赵氏为首的方谷郡大小世族下手。 一向狠辣凌厉的江锋,仗着官大一级压死人,根本没有奏请天子,直接找了个“督兵不利,政务难为”的借口,一道诏令快马直发方谷郡,便私自撤掉了赵于海的方谷郡郡守一职。 随后,江锋另立族弟江才为方谷郡郡守,或许是急于想给儿子树立威信,还未等处理了一夜政务的江瑞生稍事休息,江锋即遣精骑三千,良马千匹,以江瑞生为主将,夏侯流风为副将,随江才前往临近太昊城的方谷郡渔阳、桑乾两县,开始收取军政大权,并大言不惭地打出了‘平定民心、以顺民望’的大义旗号。 手握真定武备军和雍奴水军的赵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在赵于海的授意下,赵家一方面命赵无双屯兵五千于渔阳、桑乾两县要道之间,如此,即便江瑞生取得渔阳、桑乾两城,也不敢孤军深入或是逗留太久,只能龟缩一隅,待粮草用光后自然退兵。 另一面,赵家先后派遣了轻骑十八路,快马前往长安,请求天子圣裁。 对于江氏,更糟事情的是,在方谷郡素有人脉民心的赵氏一族,居然誓众于野,作檄文以达诸县,檄文曰:今以大义布告天下,江锋以悖逆诈谋,坐承富强之业。志骄气溢,穷侈极欲,残害生灵。今复起凶兵,夺我汉土,掠我民田,妄图自立,罪浪滔天,望方谷父老同仇敌忾,合力而击之,续我天家煌煌大业。 如此三管齐下,就连江锋身边的小诸葛蒋星泽,也只能说一句务必速战速决。 作为自己的立身之战和江家对方谷郡的第一战,江瑞生自然倍加重视,与夏侯流风经过简单商讨之后,立即全军开拔渔阳城,一路上,江家兵马摇旗呐喊,散布言论,大作声势,很怕别人不知道这支军队的动向。 到达渔阳城下的当晚,江瑞生早早命军士休息,亥时末子时初,就在赵家众人酣睡之际,江家兵马却休养的精力充沛,枕戈待旦。 随着江瑞生一声令下,江家全军丢营弃寨,轻装简从,马衔草人衔刀,熄火疾行,天还未亮之时,终于跑到了赵无双屯兵之地。 江瑞生把‘兵贵神速’四个字,发挥到了极限。 到达赵无双营寨后,江家兵马左右开弓,对江家形成合围之势,准备展开进攻。 此时的赵营,一片寂静,鼾声大起,兵陈不整。 梦里正酣的赵无双别说是袭营了,就连江家兵马会出现在这里,都没有料到。 待得赵氏兵营四面杀声大起,赵无双方才在睡梦中惊醒,他起身出帐,正欲探查情况,可当他刚刚出帐,江瑞生的大手便扣住了他的心脉,动心起念之间,吸干了他的精髓,赵无双一脸不可置信地身死帐外,他到死也没想清楚,来犯者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来的。 这场战争,没有出现丝毫意外,江家军突出其来,赵家兵马防备不当,被江家一路斩将搴旗,势如破竹。 最后,赵家五千武备军被杀了个七零八落,逃跑者寥寥无几,可谓大胜。 这可乐坏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