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婉将邬阳按在一方梨木椅子上:“师妹别怕,那只是一副傀身,是家中长辈听闻我要下山历练特地安在我身边的。”
邬阳懵懂抬头:“师姐何为傀身?”
邱婉被邬阳这副模样惹得心中怜爱,她将邬阳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再耳后。
“傀身是用主人用自己的一截骨制成,再用精血喂养,假以时日,傀身便能拥有修为,分出神魂于傀身内,便能用傀身行走世间。”
邬阳听得眸色一暗。
她面上的神情不变:“听师姐所说,这傀身实在是难得的很,师姐家中的长辈对师姐真好。”
邱婉像是想到了什么,温婉的面容上染上绯红:“是,是不错的。”
邬阳垂下眼眸,拿着方才邱婉递过来的茶轻轻抿了抿。
这个时候,女主应是对男主暗恋已久,碍于师徒身份没有宣之于口。
如果这傀身真的如同59号说的已经金丹修为,怕是不好除去。
邱婉亲亲热热坐在邬阳身侧另一方梨木椅子上:“早前的事,我大致知晓了,真是苦了师妹了,这么多年被那潘鸿暗中折磨。
“师妹放心,这一路的历练我定会保师妹安全,替师妹拿回邬氏秘宝,只是师姐好奇得很,外界都在传邬氏秘宝的线索在师妹身上,不知是什么线索?”
此话入耳,邬阳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她轻轻抬头与邱婉对视。
邱婉的眼眸纯净透亮,带着最诚挚的关怀,就像这句话也只是随嘴一问,满足好奇心一般。
久久不得回答,邱婉眼眸逐渐变得迟疑。
邬阳在此刻倏地展开笑颜,眉眼弯弯,很是单纯。
“其实我也不知是不是,只是我从前在邬氏的师尊确实给我留下了些东西,不知是不是相关。”
藏在暗处的傀身身侧的手倏地一动。
邬阳似有所感,她弯了弯嘴角,自她来了主峰开始,有些事情就已经在筹谋了,只缺她这个唱戏的人。
她来这一趟,也是为了演这出戏。
邬阳将杯子轻轻放下,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套碧色的针,针根根分明,粗细不一,针体似有流光。
邱婉凑过来细细查看,看不出所以然。
她很是疑惑:“师妹,这针瞧着确实不知凡品,不知有何玄机?”
邬阳有些不好意思:“师姐莫怪,我其实也疑惑得紧,但这确实是从前的师尊最后给我留下的东西。”
她轻轻一挥,几枚碧色的针停留在空中,被注入灵力之后,针体上的流光更甚,就连殿外的雪都被染上浅碧色。
这确实是邬落落留给她唯一的东西——落霞针。
六年来她从未拿出来使用过,落霞针配合的落霞针法可补世间万物,便是灵脉尽断,也可一点点修补回来,是真正的神迹。
邬落落走的早,落霞针法她只习得三分灵性,她的落霞针法配不上这落霞针。
邱婉像是被这流光蛊惑,伸出去触碰,方一碰上,指尖便涌出鲜血。
邬阳急忙将落霞针收了,又将邱婉的手拉过来细细倒上药粉,直到伤口愈合她才放下心。
“师姐,这针认主,除了我,别人可动不得。”
话音刚落,她敏锐地感受到角落的傀身移开了一寸。
话中的话,说予暗中的人。
邱婉很是抱歉:“我寻常便喜欢一些会发光的东西,我见它生得好看,便忍不住想摸一摸,实在是抱歉。”
邬阳更加焦急:“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伤了师姐实在是我的不是。”
她急忙拿出另一瓶药塞到邱婉手里:“师姐,这是可祛除疤痕的药,师姐的手生的好看,我这针凶狠,若是留了疤可就不好了。”
万物都有两面性,落霞针能修补,便也可破坏,修补有多厉害,攻击力便有多强。逆行的落霞针法,她可是学了十成十。
邱婉几番推脱无果,只好收了药瓶。
邬阳不着痕迹看了看角落的傀身,戏演到这就差不多了。
她站起身:“邬阳突然来访还将师姐伤了,实在是惭愧得紧,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昨日我琢磨出了些门道,或许我们应先去葵城。
“我伤势将好,不知师姐三日后可否方便,若是可行我们便先行出发。只今日,邬阳实在是留不得了。”
她说完便往门外走。
葵城?为什么是葵城?邱婉面行一惊,她跟着站起身,用未曾受伤的手将邬阳拉住。
“师妹!”
邬阳回头:“师姐可还有事?”
邱婉有些许哽住,她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为何是葵城?”
半月前她得到消息,她的妖丹可能在葵城,此事还是师尊说的,怎么会这么巧合?
她乃妖族的身份只有师尊知晓,葵城的事,也只有她与师尊知晓。难道是她的妖丹与邬氏之物有所联结?
邬阳面上闪过迷茫,眼眸很是纯净:“师姐,葵城是我的针告诉我的,我其实也不知对与不对,原是打算去碰碰运气……”
邬阳又看向邱婉放在自己手腕上无意识用力的的手,自己的的手腕已经见红。
“师姐,有些疼……”
邱婉才反应过来倏地将邬阳放开,她很快用笑容将面上的表情替换。
“是师姐唐突了,只是葵城这个地方对师姐而言有些特殊,还请师妹见谅。那我们三日后便出发去葵城。”
邬阳表示了解,也不多问,只轻轻俯身:“那邬阳先走了。”
邱婉点头,邬阳便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