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是个三流宗门,父亲你怕他们干什么?”
无殊门门主将茶杯重重摔在地上:“你懂什么?若不是那天衍老道突然暴毙,我们无殊门还比不过天衍宗,这天下万法最玄之又玄的便是道术,惹了天衍宗说不定就是生生世世的灾祸。
“如今他们是半隐世状态,世人给他们定义为三流宗门,你就真的觉得那是三流宗门了吗?”
他恨铁不成钢,没再理会谢泽,他视线转向一旁的长老:“如今张家和李家都在此处,两家积怨已久,单一灵根的天灵根莫要走漏了消息,若是走漏怕是会引起争端。”
长老很是恭敬:“是门主,那这单生意做还是不做?”
无殊门门主的声音转为沉静:“人都带回来了,自然是要做的,张家李家不过二流世家,这单生意我们要的他们给不起,你且传信去郑家,让他们速来。”
那长老应是,随后转身走出。
郑家是首屈一指的一流世家,家中少主郑渊也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邬阳侧身避过出来的长老,竟是郑家也牵连进来,无殊门这换灵根的生意做得不小。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不宜闹大,需得在无殊门未曾察觉时釜底抽薪。
邬阳有了决断,正准备倾身离去,恰逢一轻扬少年走入,他脚步轻快,眉眼飞扬,很有一番少年气。
邬阳挑挑眉,收回了迈出去的步伐。
若是判断不错,此人应是谢临。
谢临走入内里,双手抱拳:“父亲安好!”
无殊门门主见了长子很是高兴,霎时间笑开:“是临儿来了,你来得正好,为父正好有一件事要交于你去做。”
谢临笑得爽朗:“父亲尽快说,儿子一定办好!”
“不过一凡人小姑娘,为父想交到你这里看顾几天,这小姑娘牵连甚多,你莫要让她跑了即可。”
这话方一出来,谢泽面色一变,他气极:“父亲!人是我带回来的!为什么要交给兄长?”
无殊门门主和蔼的笑一定,下一刻全然消失:“泽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谢临急忙打圆场:“父亲莫怪弟弟,家中生意我向来是不沾手也不知晓的,都是弟弟在管,若是抢了弟弟的活计,便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了。”
谢泽看着自己父亲暗含警告的眼神,最终咽下了要说的话。
谢临仅仅因为生来天赋极好,便值得所有美好的东西,所有的脏污,阴暗,全都交给他。
凭什么?凭什么他谢临就可以如此干干净净活在这世上?仅仅凭那生来优越的天赋吗?
谢泽没再出声,无殊门门主才将将缓和了神情,面上重新变得和蔼起来。
“临儿你且回去,到时候我将人送过去,你弟弟还有别的事要做。近来炼丹辛苦了,莫要太将自己抓的太紧。”
谢临以为无事,又是笑开:“修仙者追求大道哪里有辛苦一说,那儿子先回去,父亲将人送来即可。”
说完便转身离开,步伐与来时一般无二。他不理俗事,自也不会问这凡人小姑娘牵扯了什么。
无殊门门主声线变得平缓:“等会你将那女子的妹妹送去你兄长住处。”
谢泽终于忍不住:“父亲这是为何?人是我带回来的,兄长也从不知家中这些生意,就算要压下人质也该是放在我这里!”
无殊门门主倏地甩袖:“你个朽木!张家李家在此,其中眼线还少吗?你那里多少人盯着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世人都知晓你兄长醉心炼丹,那边眼线少,引起的注意也少些,张家和李家虽只是二流世家,我们也不可交恶,更何况郑家。
“这单生意不是小事,你且多动动脑子吧!”
谢泽忍了又忍,才将心中愤懑压下去。他应声后便直接向外走出。
父亲以为他不知道吗?他将谢临视作传人,自然是小心护着的。因此门中大部分修为高的大能都安排在谢临附近。
那边的眼线,又如何多得?
灵根交换事关多少家族,几乎是上三宗的经济核心,他执掌如此重要的事情,身边的高手却不如兄长身边的一半。
如果这都不算偏心,怎样才算?
谢泽的脚步又快又急,像是要把心中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侧身躲避的邬阳神色一变,不好,言诗诗。
她手中捏着的术法几经变化,魂体消失在原地,而远在小房子里的言诗诗似有察觉,她神色一喜,凑近邬阳。
邬阳倏地睁开眼,她看着言诗诗的眼眸,眼神逐渐复杂。
言诗诗有些迷茫:“邬姐姐,怎么了?”
邬阳拿出落霞针,输入灵力进入针体,几枚针立在言诗诗跟前。
“诗诗,等会会有人将你带到另一个地方,我现在要为你施诊,将你体内灵力外散才可像普通人一般,不被察觉端倪。”
谢临不是谢泽,他粗中有细,不好糊弄。
言诗诗听言很是乖巧:“那邬姐姐来吧。”
邬阳控制着灵力,几枚银针将要触碰到言诗诗的身体,言诗诗怕疼双眼紧紧闭上。
邬阳心一软,将隔绝痛觉的术法印在言诗诗身上,才将几枚银针刺入言诗诗体内,灵力的快速流逝让言诗诗面色一白。
应该有的痛感却没有传来,她睁开雾蒙蒙的双眸。
她想了又想,最终红着脸开口:“邬姐姐,你不必觉得负担,此行不仅是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邬姐姐,邬姐姐不要觉得委屈了我。”
邬阳控制着灵力将银针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