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置若罔闻,低着头快步向前。
“扣下她。”花燃又道。
湛尘移动,封锁住女孩的去路,花燃转身伸手抓向女孩。
她的手在离女孩肩膀还有一寸距离时,像是被吓到一样一动不动的女孩忽然以一个十分不可思议的姿势躲过她的手,一眨眼就往前窜去五六米。
花燃饶有兴趣地盯着女孩的背影,留下一句“跟上”后先一步追上去。
她不紧不慢地跟着女孩,距离固定在三米,像是猫逗老鼠般不靠太近也不离太远,还有心情和对方聊天。
“速度不错,步法虽粗糙但娴熟,若是遇上速度慢些的说不定还真会被你甩开,可惜你今天运气不大好遇到的是我,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是会遭到惩罚的,你想留下左手还是右手?”
女孩不答,埋头拼命向前跑。
她头上原先戴着一顶厚毡帽,帽子在跑动的过程中被甩落在地,没有扎稳的头发瞬间散开,凌乱飞舞的头发遮住她的脸,只隐约看得见惨白的脸色。
跑过密集的房屋区域,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街道,女孩逐渐体力不支,步伐也越发凌乱起来。
眼见女孩张大嘴,花燃向前一步捂住她的嘴巴,阻止她扑向人群,一把拎住她的后领将其提出人群去到相对安静的巷子中。
刚站定,花燃便将对方两只手都折断,在女孩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花燃从她怀里掏出一个乾坤袋。
“你不回答我只好帮你做决定,手脚这么不干净不如全舍了吧。”
女孩额头渗出汗珠将碎发打湿,苍白的嘴唇哆嗦着,虚弱道:“对不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该妄动道友的东西,感谢道友饶我一命。”
花燃打开乾坤袋,不出所料地看到里面空空如也,“里面的东西拿出……”
未尽的话在看到女孩容貌的刹那忽然卡住。
女孩抬起头,左眼眼尾处的一大片红色胎记引人注目,细长的眉毛下是一双圆圆的杏眼,抬眼看人时带着一丝狡黠。
她看上去比广清大不了几岁,又和天真不知世事的广清有所不同,浑身带着红尘中翻滚过的圆滑气息,配上她的年龄,有一瞬间让花燃觉得刺目。
女孩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破旧的小乾坤袋递到花燃面前,忍着疼痛讨好道:“道友真是聪慧人,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吗,您的东西……”
花燃没有回答,定定盯着女孩的脸,盯得女孩额头冷汗越来越多。
湛尘看向花燃,正要出声,花燃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勉强笑道:“我叫孤月影,孤独的孤,月亮的月,影子的影。”
花燃看向孤月影被折断后无力下垂的手,低头打开乾坤袋,看到自己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袋子,又将其合上,“跟我来。”
孤月影战战兢兢地小步挪动,悄悄看一眼旁边的湛尘,又忍不住去看前头的花燃。
一路踹踹不安,不知道对方要将她带到哪里去。
花燃走进最近的一家药铺补充乾坤袋里的丹药,将其中一瓶疗伤的丹药扔给孤月影,又捏碎一颗灵石将灵力注入到孤月影的伤口处,灵力一点点修复折断的伤口。
这个过程十分缓慢,伤口处又疼又麻还止不住的发痒,她又不能伸手去挠,只好盯着花燃的脸看来转移注意力。
她先前没注意过,现在仔细一看,对方的脸无处不精致,是她见过所有人里最漂亮的一个。
莫名其妙的,她对对方生出一些好感,总觉得长着这张脸的应该是个好人。
一盏茶时间后,孤月影的手恢复如初,晃动时也不觉难受,她睁大眼睛盯着花燃,眼尾的胎记让她左眼看上去都是红的,显得委屈巴巴。
良久,她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让你帮我做事不如我自己动手,没什么事就滚吧。”花燃垂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孤月影向湛尘投去求助的目光。
湛尘:“她心情不好,这个时候说的话直白刺人,也是心中实话,你可以走了。”
花燃瞪一眼身边多嘴的死穷和尚。
“那……好心仙子姐姐,我求求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灵石?”孤月影恳求道。
花燃一直冷如冰封的表情忽然笑开,“得寸进尺是吧?”
孤月影身子一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的笑脸比看到冷脸还害怕,她小声道:“其实我不是贼……”
说完看到花燃似笑非笑的脸,又匆匆找补道:“其实我不是一直是贼,我跑得快,先前一直给城东的莫老板跑腿,但是他已经欠了我半年的工钱,我弟弟中毒现在急需买药,但是我没钱,实在没有办法才想着去偷,我发誓这是第一次,就被你抓住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
花燃:“所以你觉得我看上去像个冤大头?还是蠢蛋?”
孤月影急忙摇头:“不是的!进百花客栈的人我都有在注意,但是你看上去最有钱,今早还喝了好贵好贵的茶!这个茶我只看到你们喝过!”
“偷盗不如乞讨,看到这个和尚没有?这样宣称要普度众生的人最爱做善事,既然看到我们喝茶,你怎么不问他借钱?”花燃指向旁边的湛尘。
孤月影:“因为……因为我住在城西的破屋,他昨天住我隔壁。”
两个人,一个看上去心软但贫穷,一个看上去富裕但冷漠,她尝试在花燃会经过的路边乞讨,但完全没分得花燃的半个眼神,实在没其他办法才选择行窃。
听到孤月影的话,花燃一梗,转头看向湛尘:“你昨天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