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
他脸黑了下来,周身气势肃穆又严厉,眸子里一抹叫人背脊生寒的厉芒。
两人知晓他气恼了,登时捂着嘴憋笑,只有那轻颤的身子泄露他们的真实情绪。
傅北轻阖双眸片刻,才忍住了掀桌的冲动,“我把这说出来,可不是让你们嘲笑我的。”
他的声线极为冰寒,仿若下一刻就要拔刀相见。
孟明旭二人终于良心发现,清了清嗓子,认真为傅北出谋划策。
相较而言,邱鸿博与茶娘更为熟悉,此事由他出面更为妥善,他主动揽下这个活计,“我去试试吧。”
他话语说得轻松,让傅北看过来,眸子里是质疑之色。
“我做不到的事你可以?”他这话半打趣半认真,把之前的微妙局势破冰了。
邱鸿博朝天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一巴掌拍在傅北肩膀,“你这家伙就狂吧!”
身肩重任的邱鸿博没了再用膳的想法,放下银箸,搓搓手跃跃欲试。
片刻后,他指了指窗外——街对面茶肆的方向,“要不我现在就过去?”
孟明旭低笑出声,伸手勾住他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了带,两人哥俩好,打趣地看向傅北,“别成功的太快,给傅北点面子。”
傅北:?
他为何在鄙视链最底端?
邱鸿博就没想过自己会失败,凛了凛衣襟,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
雅间内,二人继续喝酒。
傅北目光时不时瞥向对面的茶肆,目光犹疑,夹了口炒青菜想吃,又放到了饭碗中,忍不住问出口:“我真就那么不会邀请人吗?”
孟明旭正喝了口鸽子汤润嗓子,听到傅北这话,一下呛起来,捂着嘴生怕嘴里的汤喷出来,污染了一桌饭菜被打。
他身子颤抖如离了水的小虾米,单手抚着胸口,眉心紧蹙,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傅北:……
他默默递去一杯水,语气幽幽:“我的话也没这么大的杀伤力吧?”
孟明旭有苦说不出。
他忙接过傅北递来的水,猛惯下去才顺了口气,白了傅北一眼,都怪他没事瞎叨叨。
傅北也不说话,只坐在位置上,目光定定望着他,坚持讨要答案。
孟明旭不想给他难看的,他这还上赶着寻了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非要弄个明白,那我就替你琢磨一下。”琢磨只是说得委婉了些,孟明旭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傅北压根不是会邀请的人。
他只会强迫。
只是一般人都顺应了他,若是碰到硬骨头就难说了。
“你当时是如何邀请她的?”
傅北敛目,将那日之事完完全全和孟明旭讲了一遍,当然,省略了公公的部分,他不会给孟明旭嘲笑他的机会。
听完后,雅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傅北定睛瞧着孟明旭,等待他的回应。
孟明旭摸摸鼻子,明白他应该说点什么,可他的沉默却那么嘹亮。
他无话可说啊,天底下为何有如此之人?
傅北扬扬下巴催促。
微敞的窗户传来簌簌风声,吹进雅间,掠走室内温热。
孟明旭扯了扯嘴角,抬眸看向傅北,见他一脸专注之色,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败在了哪。
他仰头望天,服了傅北了。
“傅北,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太宠你了。”
傅北挑起一侧眉棱骨,极度不适。
“宠?”他语调微扬,语气隐有不乐。
这个词应该用在女子身上,他一个大老爷们需要他们宠?
果然,孟明旭扶了扶额,事到如今傅北都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你这哪是和人商量的语气,就差拿刀架在人脖子上了。”
傅北:……
“你和皇上所言一致。”
孟明旭乐了,嘿嘿一笑,黑亮的眸子熠熠生辉,“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傅北被他们齐齐指责,有些心气不顺,拿过酒坛本想倒在杯盏上,后觉得繁琐,直接仰头咕噜一大口,喉结上下滚动,线条滑动性感。
“为何?我该说的点都到位了,还能如何?”
孟明旭深吸一口气,同时庆幸幸好傅北没家眷,不然会生生被他气死。
“我就说是我们太惯着你了,说一不二,你指哪打哪,你是一点不会协商推拉的要领。”
傅北唇边缘线绷紧,不知是明白了还是懒得理会,垂眸不再言语。
他耳朵忽而微动,脸微侧向后方门口的位置,低低出口:“进来。”
原本还在雅间门口踌躇,来回踱步的邱鸿博,这下只得灰头土脸地抬步进来面对现实了。
孟明旭闻言立刻看过去,刚想问结果如何,看到邱鸿博闪躲的眼睛,得了,不用多说也知道结果了。
“居然被拒绝了?”
孟明旭觉得不可思议。
邱鸿博的精神气耷拉下来,双肩失了气力,垂着眸子有气无力地回到位置上,一屁股颓然地坐下去。
紧接着,狠狠瞪了眼傅北。
傅北:?
“瞪我作甚?”
邱鸿博气不打一出来,眉心拧成一串疙瘩,有几分气急败坏,“都怪你,茶娘连我都不待见了。”
傅北默。
孟明旭露出一口皓齿,笑得好开心啊,眉眼弯得极为俊朗,话语极为轻盈,“此话当真?”
邱鸿博重重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