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阵阵敲在欣欣和小蕊心头,两人惊慌的寻求林时的眼神,觉得这样可以得到一些安慰。林时一手钳制住煤球的胸口,死死按在怀里不让她动弹,他有预感自己要是松手,煤球就敢冲出去和鳝鱼干上,也不知道谁给了她一只小猫咪自信。
门外的人突然开始惨叫,有从台阶滚落的声音,有惨叫连连的痛苦哀嚎,最终结束于啜吸声。撕拉的滑动声静静的在空气中流动,咚得一声撞击从门上响起,小蕊和欣欣吓得浑身一抖,林时腾出右手从空间里取出一把刀戒备。这些日子他们已经把大部分物资都放在空间,林时也收集了数把刀,毕竟他经常丢刀。
门不再传来撞击,欣欣咬着唇死死抱住小蕊姐姐,眼泪擎在眼眶中久久没落下。她还无法屏蔽自己的感知,能清楚的感知到门外的怪物的情绪,那是一种兴奋加上饿极了的情绪,对门内食物的兴奋和饥饿!她知道门外的怪物根本没有离开。
砖墙的碎裂声和大门旁的墙破裂一起发生,一颗鳝鱼头破墙而入,身体还未进来,兴奋的扬起头朝最近的林时张嘴咬下。细长锯齿状的牙齿出现在林时眼前,他奋力躲闪,翻滚刀门后,抬手将刀送入鳝鱼脖颈处,鳝鱼吃痛翻腾,头左右甩动拍打在林时身上撞飞了林时。
这条鳝鱼猛烈甩动身体,墙体破裂处越来越大,碎石洒落一地,长长的躯体又滑进来一些,仰起头转向林时所在的位置。它的头上两只眼睛很小,有一层透明的皮膜遮盖,似乎看不见,但并不妨碍它很快能辨认出林时的方位。刚才的刀已经插入鳝鱼脖颈,林时右手一握,已经又取出一把刀,这把是当初从小区门口那家农贸商场的肉铺上收集来的,较长的刀身正好对付鳝鱼粗壮的躯体,锋利的刀刃很容易隔开鳝鱼的皮肉。
欣欣和小蕊躲在厨房水池前,已无处可避,林时吸引它的注意力,慢慢挪向阳台所在的房间,鳝鱼乘机从门旁的洞里滑进更多的身体,收缩露出的前半身,张嘴发起进攻。林时借用家具格挡攻击,快速移动脚步至另一侧,刀刃划破鳝鱼的皮肉,带出一条血柱喷射在墙上。一人一鳝周旋攻击数次,最终鳝鱼的整个身体都进入房间,十来米的鳝身充斥填满了房间。
这条鳝鱼身上已经有好几个口子,汩汩冒血,林时也没好到哪儿去,虽然没有明显的伤口,但浑身被撞来撞去折腾得快要散架了。它大半个身体都在房间内,林时被逼到阳台附近,时刻警惕它的下一次进攻。这条鳝鱼被林时惹恼了,来回在地面和墙之间游走,尾端在客厅里甩动。
小蕊手无缚鸡之力,已经快要绝望了,她勉强举着一个锅盖挡在胸前,将欣欣护在身后,那尾巴是不是就拍打在锅盖上,平时算账打字的小手骨节泛白,锅盖几欲脱手又咬牙支撑。欣欣双手紧紧环抱小蕊姐姐的腰,近距离接触这样的生物让她几乎要晕厥,生死之际脑海中闪过的是爸爸变成丧尸攻击自己,妈妈将自己推进卧室攥住门把手保护自己的画面。欣欣使劲抿了抿嘴,恨恨的看向那条甩来甩去的鳝鱼尾巴,奋力闭上双眼释放异能。白色光芒从欣欣的身体里溢出,形成一圈白色透明屏障,像一个巨大的泡泡,包裹在两人周围,下一刻击打过来的鳝鱼尾巴被屏障弹走,无法再接近她们一分一毫。
小蕊目瞪口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欣欣施展防御类异能,她又震惊又欣喜,那破尾巴再也不能伤害她们了。惊喜转瞬而逝,两人虽然有防御屏障,也对于林时却毫无帮助,不禁为他担忧。
巨型鳝鱼完全滑进房间,林时在房间里腾挪躲避它细长的牙齿,战斗之余也庆幸这玩意不是蛇,并不会像蛇一样绞杀猎物。鳝鱼是食肉动物,但其进食方式是咬住猎物后啜吸,所以林时一直避免被它咬中。
但林时忽视了一点,他虽然没有被咬中,身上却陆续出现了锯齿状的细小刮痕,鳝鱼本身无毒,但这些鳝鱼出身淤泥,生存环境不干净,又被红雨污染,伤口附近渐渐红肿,林时的体温也在慢慢上升,但他此时精神高度集中,无暇顾及身上的一些变化。
再一次攻击后,鳝鱼翻滚卷曲,沉重的长躯拍碎了阳台玻璃,痛感让鳝鱼越来越烦躁,它通过红雨的进化已经啜吸了很多动物,生出了一丝神志,本能的感觉对面的人类很棘手,对自己有很大的威胁。它决定要使用自己的电弧电死对方,它是一条刚刚开始转化为雄性的鳝鱼,作为雌性鳝鱼生产后,体内的卵巢会慢慢退化,生长出雄性的精囊,但是奇怪的是进化后的它生长出来的是蓄积电的电囊。它调用自己刚刚生长出来的电囊,细小的电弧开始在身体表面跳动,准备再次向对面这个难缠的人类攻击。
一瞬间林时浑身的毛孔都被打开,汗毛都战栗,十多米的鳝鱼身体充满了整个空间,漫天的电弧闪烁,他决定孤注一掷。当鳝鱼摇摆着电弧昂头向他冲过来时,他脚下用力一蹬借助地面上的鳝鱼留下的粘液,滑跪出去,双手握刀,刀尖朝上,从鳝鱼头下一路滑了过去,鲜红的血液混杂内脏喷撒了他满身满头。
这一刀几乎剖开它的半个肚子,也不知是什么心肺内脏流了一地,鳝鱼还做死前的抽搐,但林时看上去并不好。虽然他剖开了鳝鱼,但鳝鱼临死前依旧爆发出强烈的电流,电得他外焦里嫩。
欣欣是最先感知到生命的消失,松开小蕊姐姐就往里冲,被一地的内脏吓得无从下脚。小蕊紧跟其后,两人正懵懂不知怎么办时,就听见一阵□□从那一大堆内脏血液中传出。两人这才看出林时的人形,他像个血人一样从一地的血污中爬起来,赶忙过去搀扶他出来,找个毛巾给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