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雪茫茫盖了满地。
白苏荷在上午被电话铃声叫醒,她拿起来,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些倦意。
“喂,什么事?”
对方一脸问号:“今天上午十点,你要来上课,还记得吗?白苏荷同学。”
“!”白苏荷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打开手机一看,马上十点,要迟到了!”
果然,还是不能熬太晚,会有副作用。
她挂了陈琳的电话,心里一边喊了一百句我的天,一边下了床,迅速收拾好后朝着教学楼奔去。
到阶梯教室时,导员已经开始讲课。白苏荷十分尴尬的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灰溜溜的到了前排座位上。
陈琳在旁边问她:“你今早睡的是有多沉啊,我那么叫都没叫醒你 ,到这边又打了好几次电话才把你叫醒。”
白苏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昨晚熬太晚了,睡得太沉,没听见。”
陈琳摇了摇头:“没关系,以后别熬这么晚了。”
就这么听了两个小时的课。
上午一过,出门时,雪下得越来越大,足足铺了厚厚一层,若是现在在祈年殿附近,那该得多美就不得而知了。
大雪盖在塔顶上,印着蓝白色的墙,在红色榫卯下留点留下点点痕迹,映着太阳,寒气与朝阳扑面而来让人一整天都心情舒畅。
收拾完东西,白苏荷围上围巾往教室外走。
中午懒得再出去找吃的,她随便点了个外卖,窝在寝室一边,吃一边准备过两天的考试。
陈琳去食堂吃完饭回来,在寝室门口掸着身上的雪。
“咦,你没去食堂?”
“没有,外面太冷了,今天就没去。”白苏荷埋头看着书,回了一句。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伴着风声呼啸。
考试那天也是这样,天昏沉沉的能见度很低,街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都是全副武装,急匆匆往家赶。
向晚渊陪着白苏荷一起去沂州文体中心参加这次的乐理测试。
文体中心跟两年前有大不同,换上了更高级的多媒体设备,供学生们考试的琴也换了一批更优质的来。
“放轻松,我在这里等你。”向婉约取下她的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好,争取来年我们一起去奥地利。”
白苏荷挥手跟他说再见,跟着其余考生一起上了二楼。
其实考试的内容并不难,拼的就是一个心理状态,在这一场考试中,百分之八十五的学生都是因为面试太紧张而被淘汰。
白苏荷在面试时差点被淘汰,但考官一个问题将她救了回来,成为剩下的百分之十五。
考官的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
“那么你对未来的安排是怎样的?”
她的回答让人耳目一新:“我的大目标是去留学。但除了这个,我认为未来从不应被定义,也不应该被安排。我现在所努力做的一切都只是为我的未来多提供一个选择。所以,比起规划未来,我更应该珍惜现在。”
考官的眼睛睁得大了些,端着眼镜打量着白苏荷:“你叫白苏荷是吧?很好,回去等通知。”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连下楼的步子都轻了许多。
“怎么样,考官问的题偏吗?”向晚渊站在楼梯口等白苏荷,身上还挎着她的包。
“不算很偏,但我不知道具体结果可以怎么样,笔试好像还可以,今天被淘汰的基本都是面试环节出了问题。”
说完白苏荷从他身上取下包,和他一起走出文体中心。
雪停了,但天还是青灰色云层很厚,盖住了太阳,缩小了天地之间的距离。
“放轻松,既然尽力了,就别想这么多,下午带你去个好地方。”
向晚渊说的好地方,是樊川雪山下的天然滑雪场,依山势而建,一年四季都是雪,他自己以前去过,今天想带她也玩玩雪,放松放松。
樊川很近,三站地铁的距离。
滑雪场里人很多,今天是周六,其实更多的是小孩子。
他专门给她准备了一个天蓝色头盔。头盔罩在她头上的那一刻,四周安静了许多,向晚渊将头盔上的护目镜拉到白苏荷眼前,视野顿时暗了下来。
“咔哒”一声,他将她脖子上的安全扣记好,又开始带他去尝一尝穿好滑雪鞋,然后卡上雪板。
等白苏荷戴好手套,他扶着她走到坡上面。
一片雪白。
“来把这个拿好,我教你。”向晚渊递给她两根雪仗,然后开始教她怎么做。
他之前学过滑雪,所以动作很标准。白苏荷学着他的样子,将两根雪杖往前一杵,脚下一动,果然滑了下去,但因为没控制好平衡,摔了个踉跄。
疼得她半天起不来。
向晚渊滑下来,伸出手。
“再试试吗?”他问。
“好”
白苏荷被拉了起来。
向晚渊蹲下,又将她脚上错了位的雪板重新卡好。
“慢一点,脚要控制好力度,不要一次性滑太远,重心要往前倾,还有你的雪仗没拿对,手往上再放一点。”向晚渊细心的给她调整姿势。
白苏荷乖乖照做。
“好了,现在再试试吧。”他偷到一旁,看着她。
她不害怕了,因为有向晚渊陪伴旁边,会莫名觉得心安,于是开始渐渐大胆起来,哪怕再摔个十次,百次。
虽然动作还是比较僵硬,但这次没有再摔倒,顺利的从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