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挥手道别,去了各自的候机大厅。
白苏荷到达奥地利的第二天晚上,颁奖典礼如期举行。
今晚获奖的人一共有八个,冠军一个,亚军三个,季军四个。白苏荷在第一个上场。
华人获奖,这是近几年头一次。
白苏荷一身素净的衣服,绾着丸子头上了台。
礼仪小姐为白苏荷戴上花环,递上奖杯,并给她戴上麦,对着她耳语几句,大意是要发表获奖感言。
白苏荷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复情绪,但眼中已经闪着晶莹。
她说:“我这一路走过来,谈不上大起大落,但也算不上顺风顺水,我经历过无数,有快乐,也有痛苦。但现在我能站在这里,我很荣幸,也很荣幸能够得到这项荣誉。所以,在追梦路上的每一个人,都不要自暴自弃,不要怀疑自己,我们每一个人,都将会有属于自己的光芒!”
说完,她想起来自己熬了半个月的夜做出的衣服,想起来每天练琴练到天黑,到现在手臂稍微一扭就疼,落下了病根。
也许是情绪渐渐积累到了顶点,又或许是熬过无数个难眠的夜,情绪到如今,只化作眼泪,化作无数的掌声与鲜花齐飞。
她深深鞠了一躬。
正真平复好情绪已经是在飞往意大利的飞机上,白苏荷戴着眼罩小睡了一觉。
还没跨越欧洲,所以旅途不长。
但她又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自己看见高飞的白鸽,略过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教堂。钟楼的指针指向十二点,钟声刚刚好响了十二下。
又是这样毫无由头的梦。
醒来时,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飞机已经飞低,准备降落。
意大利,罗马,菲乌米奇诺机场。
某人正抱着一束花在出口处等着白苏荷,已经凌晨两点,来接机的他也有些累,忍不住打起了哈欠。他手里那束香水百合正开得绚烂。
播报声惊醒了他,向晚渊从倚着墙的姿势换为站直,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这儿呢!”见她出来,向晚渊向前走了几步。白苏荷手里还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就忍不住地往前跑,箱子停在原地,人先扑了上去。
向晚渊接住她,白苏荷看着他,笑着说:“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反正我是想死你了。”
“当然想。”向晚渊轻轻吻了她一次,接过白苏荷的箱子,牵着她的手去办入境手续。
出了机场,向晚渊换成搂着白苏荷的姿势,白苏荷轻轻打了个哈欠。
“困了?”
“嗯。”白苏荷轻轻说,声音软绵绵的,整个人都近乎倚在他身上。
“那先回酒店睡觉,等睡醒了我带你去西西里岛。”
“那你的比赛…怎么办?”白苏荷问。
“在你颁奖典礼的时候已经比过啦,现在,我想带你在欧洲旅行。”
白苏荷一下来了精神:“真的?我们能去哪里?”
“看你,你如果想去北欧,我们过几天就去北欧,你想去东欧,我们就去东欧。不过,这几天我打算和你一起在意大利玩一玩。”向晚渊,笑着说。
白苏荷想了想:“想去布拉格和比利时。”
“好,下个星期就带你去布拉格。”
白苏荷笑笑,紧紧依偎在他身边。
两人就像是在度蜜月。
-
隔天,向晚渊带着白苏荷去了西西里岛。
他们到的时候刚好是下午六点多,太阳开始渐渐没入地平线。碧蓝色的海与天空连在一起,海水偶尔倒映几朵白云。
沿着街边的石子路蜿蜒而上,有一家独具特色的餐厅,有橙红色的房顶,有白色的石壁。石壁上有几盏黑色的壁灯,还没有亮。
餐厅老板有着独属于意大利人的待客热情。
他们在餐厅外的露天餐桌旁坐下,面对着海,阵阵海风轻抚白苏荷的发丝。在这里,好像空气里都带着海风咸咸的味道。
大海养育了这个古老的名族,也赐予他们海洋文明独有的浪漫。灯塔,海浪,沙滩,阳光。
“想吃什么?”向晚渊还是和从前一样,将菜单递给她。
卡波纳塔,柠檬酒,帕尔马火腿。
外加两块面包。
火腿的味道咸香而不腻口,味道很好,与海风交织在一起。在旅行时,一种好吃的东西也是别样的风景。
“尝尝柠檬酒吗?”向晚渊笑笑。
白苏荷的表情耐人寻味:“酸吗?没喝过。”她笑了笑。
向晚渊略带玩笑的说:“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白苏荷慢慢地端起装着酒的高脚杯,杯沿上还挂着一片柠檬片。
她喝了一小口。
“不酸啊。”白苏荷笑道。
向晚渊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要是酸得喝不了,我也不可能点了。”
他俩笑得合不拢嘴。尽管笑的声音很小。
“你又耍我”白苏荷一边笑,一边给他拍照。拍照之后,顺便发了条朋友圈。
吃完晚饭,他们沿着石子路走出来,夜色渐渐变浓,远处的灯塔正散出白亮的灯光指引着海里航行的船只。
海边的沙子软软的,踩在上面很舒服,时不时有海水没过他们的脚,凉丝丝的,带来一片秋意。
往后看,是万家灯火蜿蜒于群山之上,诉说着关于西西里岛的美丽传说。
白苏荷一身浅黄色碎花连衣裙,牵着他的手,缓缓走在沙滩上。
“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