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千般恼怒,万般不甘。 心情太过复杂,他自己也分辨不清对阮青瑶是什么情绪。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他不希望阮青瑶死。 在外剿匪的那段孤独时光,他渐渐冷静下来。 想了很多,也想得越来越明白。 阮青瑶玩弄了他的感情,他怎么能让她就这么轻轻松松死了呢? 这太便宜她了。 阮青瑶必须活着。 那样,他才能将自己的损失一点一点还回来。 想要报复一个人,首先得让这个人活着。 人若死了,报复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所以,他不但要救阮青瑶,还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由他罩着的,让那些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恨。” 宸王看向君阡凛的目光沁凉如霜: “本王不但恨她,还恨你,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乖乖地接受本王的报复。” 君阡凛连忙道: “堂兄,你要报复就冲着我来,不要伤害瑶儿,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君阡宸勾唇冷笑,“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要不愿意,你还能逼她不成?” 君阡凛脑海中灵光一闪,连忙接过话茬道: “千真万确是我逼她的......” “你当本王是白痴吗?” 君阡宸轻哼一声打断他: “阮青瑶武功比你高,你能逼得了她?” 君阡凛动了动嘴唇想要反驳,却听宸王继续道: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下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药,以阮青瑶的本事,会让你得逞吗?退一万步讲,就算下药成功,她身边多的是各种解药,你能强迫得了她?” “你拿什么强迫她?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是凭你那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 君阡凛:“......” 他有那么废物吗? 不过,宸王分析的,也颇有道理。 他没法反驳。 见君阡凛无言以对,君阡宸沉声警告: “过去的事,本王不再追究,将来若是让本王发现你们藕断丝连,别怪本王翻脸无情手段狠辣。” 君阡宸声音冷寒,君阡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就算不为自己,他也得为瑶儿着想。 这尊大佛得罪不起。 不但不能得罪,还得抱紧他的大腿。 更何况,他与瑶儿,原本就是清白的,没什么不能保证的。 于是他连忙道: “我与瑶儿现在只是朋友,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事。” 闻言,君阡宸面具下的脸色稍缓。 他“嗯”了一声道:“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 大雪初晴。 暖暖的阳光洒在冰雪上,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天地变得愈发明亮起来。 就连朔风吹来,似乎都没那么冰冷了。 阮青瑶身穿一袭白色裘衣,衬得肌肤愈发欺霜赛雪。 她五官昳丽,气质清绝,聘聘婷婷地站在广平侯府门口,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百姓们纷纷驻足,小声议论: “阮青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该不会是来医治谢芳菲的吧?” “不可能吧?谢芳菲诬陷她坐牢,她凭什么还要医治她?又不是受虐狂。” “毕竟是亲生母亲吧,生气归生气,关键时刻,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娘去死吧?” “听说阮青柔一大清早就出门玩耍去了。谢芳菲对阮青柔那么好,也不见阮青柔守在她身边。阮青瑶虽是谢芳菲的亲生女儿,但谢芳菲是怎样对她的,大家有目共睹。换我是阮青瑶,别说帮忙医治了,看都不会来看她。” ...... 大伙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阮青瑶微微一笑,宛若百花齐放,美得令人窒息。 她望着围观百姓,大大方方地道: “我是来医治谢芳菲的。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罪不至死,犯了罪自有律法制裁,但是首先,她得活着。”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那太便宜她了。 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若是没有谢芳菲这个最重要的观众,还有什么意思? 她怎么舍得她一直昏迷不醒呢? 阮青瑶居然真的是来医治谢芳菲的? 围观百姓纷纷赞叹: “青瑶县主,你真是太善良了!谢芳菲那样对你,你居然还特意上门帮她医治?我要是有像你这样的女儿,必定当宝贝一般宠着,绝对不会为了外室的女儿伤害你。” “是啊,谢芳菲真是个蠢货,这么好的女儿不珍惜,非要护着外室的女儿,她脑子里装的都是猪屎吗?” “你们懂什么?她那是为了讨好男人。听说阮玉书很宠阮青柔,所以她爱屋及乌呗。以为这样就能让男人多看自己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