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难逃一死,那就不必再逃。 谢芳菲闭了闭眼,一脸淡然地道: “动手吧。” 见谢芳菲连死都不怕,阮青柔的脸愈发扭曲。 她歇斯底里地嘶吼: “谢芳菲,你以为你解脱了?哈哈哈哈!你想得美!我阮青柔做事,可都是有目的的!” “你以为,平白无故,我身后的靠山,会为了帮我报仇,就给我这么多高手来杀你吗?” 谢芳菲心中一震,猛地睁大双眼,又急又气地问: “阮青柔,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见谢芳菲脸上的淡然被恐惧替代,阮青柔一脸得意: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谢芳菲,我能动用这么多高手杀你,那是因为,你的死,是有价值的!” “你不妨仔细想一想,你的死,会有什么价值呢?” 谢芳菲吓得浑身发软,差点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但她知道她不能。 在她使用速老香时,对死亡,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她是真的不怕死,否则也不会使用速老香了。 可她怕连累瑶儿。 这一生,她已经够对不起瑶儿了。 如果死后,还连累瑶儿被冤枉,那她死了也不安宁。 阮青柔能带这么多高手来杀她,足见她幕后之人出自军营,手上握有重兵。 没有足够的兵部实力,没人敢在谢家坟山动手。 想到这,谢芳菲转身就逃。 她不怕死,但她怕她的死连累瑶儿。 天启国以孝治天下,弑母之罪五马分尸! 阮青柔好狠毒的心! 谢芳菲脚底窜起一股冷气。 她拼命地逃向悬崖! 只要跳下去,阮青柔就无法冤枉瑶儿了吧? 然而,阮青柔带来的都是高手。 没逃几步,她就被一个黑衣高手拎回坟地。 “噗嗤——” 阮青柔手持利剑,一剑刺穿谢芳菲的心窝。 鲜血喷涌,染红衣裳,也染红了她身下的一方土地。 “噗噗噗——” 谢芳菲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用尽最后一口气,她挣扎着爬向自己母亲的坟墓。 “娘亲......” 一声娘亲,泪如雨下。 这是她最后一次喊娘亲。 她死死抱着娘亲的墓碑,仿佛回到了娘亲的怀抱。 只是,娘亲的怀抱原本是温暖的,可如今,却刺骨寒冷。 她,原本也是温暖的,如今,身体也越来越冰冷。 谢芳菲死了。 死在了冰冷的寒夜里。 死在了母亲的墓碑前。 阮青柔当即派人用谢芳菲的鲜血,在墓碑前写下“杀我者,阮青瑶”这六个大字。 杀死谢芳菲,阮青柔带着高手直奔广平侯府。 虽然阮玉书待她不错。 但待她再好,哪有利益重要? 镇南王说了,阮玉书必须死。 弑父又弑母,才能将阮青瑶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阮玉书,正抱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亲热。 他的身边,是同样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沈香妍。 沈香妍又是委屈,又是怨恨。 她原本以为,仗着年轻,仗着美貌,仗着床上的本事,她就可以攀上高枝,尽享荣华富贵。 哪怕只是做小妾,她也可以干掉主母上位。 谁知,她连门都没进,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更可恨的是,这都什么时候了,阮玉书不想办法活命,竟还有心情搞这些? 之前,侯爷的身份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光环,闪闪发光,炫目耀眼,光彩夺目,闪瞎她的眼。 如今,接触时间久了,才发现,他除了侯爷这个身份,什么也不是。 又蠢又笨又懒又色又无能。 除了会算计女人,他还会什么?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跟他。 以她的年轻美貌,什么样的男人勾不到? 如今眼看着就要死了,男人却还管不住下半身,实在令她大开眼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听着似乎很浪漫,其实本质上就是:连死亡都阻止不了男人的好色!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她急匆匆离开,又急匆匆回来。 回来时,手上已多了一把菜刀。 可沉溺在颠鸾倒凤中的阮玉书并未察觉。 还是那个少女先察觉到了不对劲。 “啊——” 欢爱中的她放声尖叫。 阮玉书却觉得自己厉害极了,说着脏话,愈发兴奋。 菜刀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