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道:“也多亏有你,否则,哀家早就去见先帝了。” “能帮到太后娘娘,是臣女的福气。”阮青瑶目光真挚。 她是真这么想的,并非拍马屁。 太后含笑揉了揉她浓密的发顶。 然后她收回手,敛容,一脸正色地道: “瑶儿,是时候让那些上蹿下跳的鼠辈们见识一下虎贲军的实力了。” 阮青瑶急忙站直身体,然后躬身行礼: “太后英明!” 很快,京城发生了一件奇事。 达官贵人的后院,出大事了。 几乎每家每户都死了人。 死的大都是新纳的美艳小妾。 正是最新鲜最宠爱最销魂的时候,达官贵人们当然不甘心。 他们对京兆尹施压,对刑部施压,逼他们尽快捉拿凶手。 那是明晃晃的暗杀,凶手哪是那么容易就捉住的? 事实上,这种案子,最后往往是不了了之。 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怎么捉拿凶手? 与此同时,各种谣言在京城传开。 有人说,这些小妾都是狐狸精变的,得罪了道士,所以集体被诛杀。 也有人说,这些小妾在给达官贵人们做小妾之前,曾经有一个共同的金主,她们都是从那个金主手上逃脱,辗转来到京城,如今被金主找到,统一暗杀。 更有人说,她们知道了达官贵人们的秘密,被杀人灭口了。 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欢喜有人愁。 后院的女人们当然是开心的。 兵不血刃除掉强敌,还有比这更舒心的事吗? 达官贵人们气得够呛,差点吐血。 辛辛苦苦花钱纳进门的小妾,还没睡够呢,怎么就死了呢? 最郁闷的当属秦峥。 这些女人,可是花大价钱大力气培养出来的。 一夜之间,全部折损。 一个都没能幸存下来。 亏大了!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京城的局面好不容易稳定了,南方水患再起波折。 容宴出大事了! 他被指控收受贿赂,贪污赈灾钱粮,奸,淫,人,妻。 这样的指控,阮青瑶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容宴风光霁月,想娶什么女人不行,偏要去奸,淫,人,妻?而且偏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深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犯得着吗? 那个所谓的人妻,有他一半好看吗? 至于收受贿赂,贪污赈灾钱粮,那就更是无稽之谈。 容家缺那点银子吗? 可是,庆文帝却信了。 他不但信了,还派太子赶赴南方接替容宴的工作。 听说容宴已经被关进了牢房,赈灾工作群龙无首,那边如今乱成一锅粥了。 阮青瑶听到这些消息时,正在慈宁宫给太后针灸。 沉稳冷静如太后,听到这些消息时,也忍不住一连摔了好几个花瓶。 “皇上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太子没本事却妄想称霸天下,只知道走歪门邪道!眼看着容宴赈灾就要大功告成,他尽往人身上泼脏水,还妄想南下抢人家容宴的功劳!他当天下人全都是瞎子吗?他当容家是吃素的吗?他这么做,分明是想逼容家造反!又坏又蠢的狗东西!太子蠢也就罢了,偏偏皇上一心只想用蠢货!” “哀家知道,他那是怕自己太蠢,压不住那些聪明的,所以总喜欢将权力下放给蠢货。可太子蠢也就罢了,还坏!自私自利,眼中只有他自己,没有这千里江山,更没有黎民百姓!君氏江山,就要毁在这对蠢父子手上了!” 太后越说越气,双眼一翻一闭,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活活闷死。 阮青瑶急忙帮她顺气。 太后总算活过来了。 她缓缓睁开一双凤目,一边叹气一边揉太阳穴。 “唉。”她又叹了口气道,“可惜宸儿去北边剿匪了,南方那些糟心事又十万火急拖延不得,哀家这身子骨却又经不起策马奔腾,这副烂摊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了。” 阮青瑶低声道:“臣女倒是有一个连环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当然要讲。”太后反问:“有应对之计为何不说?” 阮青瑶尴尬地笑了笑,一脸坦诚地解释: “只因臣女的这一出连环计中,有一个环节,以臣女的能力无法完成,故而臣女不好意思在太后娘娘面前班门弄斧,那样显得臣女好高骛远,不知天高地厚。” 这世间有不少白莲绿茶,自己做不到的事,却总能理直气壮地要求别人做到,阮青瑶看不上那样的人,当然也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所以,她提出来的计谋,首先考虑的,是自己能否做到。 做不到的计谋,跟没有计谋有什么两样? 太后笑道:“你倒是个实在的,只是,你别忘了,还有哀家。你做不到的事,或许哀家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