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自己的这种反常行为,他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缘由的,但他不敢细想。 这次的瘟疫病毒,会攻击人的薄弱处。 而所谓的薄弱处,除了身体上的病灶,还有心中的执念。 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心魔。 以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心魔。 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想不承认都不行。 很明显,他心中的执念,就是阮青瑶。 这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病毒滋养了心魔,让他一次又一次失控。 他既要对付病毒,又要对付心魔,心力交瘁。 宸王早就注意到他了。 一开始,他觉得刺激一下容宴也好。 既然他想看,那就让他看个痛快。 不但能打击他,而且还能让他知难而退。 但时间一长,宸王就不乐意了。 容宴分明是个自虐狂! 明明心中难受得要命,还老跑来偷窥?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看来,他不做点什么,他是不会主动消失的了。 宸王决定,不再惯着容宴。 再惯下去,他就要习惯成自然了。 难不成将来去哪儿都要三人行? 想到这,宸王大步走向容宴。 察觉到宸王朝自己走来,容宴一阵心虚。 但很快,他便调整好情绪,若无其事地看向远方。 只要他不承认,宸王又能如何? 反正没有证据。 再说了,即便有证据证明他偷看,那又怎样? 他又不是偷看机密文书,路过不小心看了几眼怎么了?又没犯法。 很快,宸王便来到了容宴面前。 阮青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走了过来。 容宴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阮青瑶吸引去了,光明正大地盯着阮青瑶看。 这次可不是他偷窥,是她主动走过来给他看的。 不要脸! 君阡宸正想呵斥,却见原本正死死盯着瑶儿看的容宴,突然身形一晃。 这是想干嘛? 莫不是想假装站不稳,然后摔进瑶儿怀中? 这种计俩他见多了。 曾经,就有不少女人对他使这种鬼把戏。 但他从没上当过。 更不过让人得逞。 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清高如容宴,居然也会使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 太猖狂了! 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但是在这之前,他必须先护住瑶儿,绝不能让容宴得手。 于是他急忙拉着瑶儿迅速闪避。 原以为,他都已经将瑶儿拉开了,容宴应该能站稳了。 谁知,只听见“嘭”地一声巨响,容宴竟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君阡宸傻眼了。 所以,容宴是真的没站稳,不是假装摔倒? 不可能啊。 看着倒在地上的容宴,君阡宸凤眸微眯。 容宴该不会是想假装生病,博取瑶儿同情,让瑶儿照顾他吧? 做梦! 就在他恨得牙痒痒时,却见瑶儿已经蹲身想为容宴把脉了。 他连忙一把拉住瑶儿,然后取出一块绢帕,低声提醒: “男女授受不亲。你就不怕被他赖上?” 阮青瑶一脸无语。 给人诊脉还会被人赖上?这是什么脑回路? 更何况,容宴这人清高得很,一向看不上她,怎么可能赖上她? 就算现在他们关系还算不错,那也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没看见她大着肚子吗? 以为人人都像他这般,喜欢做便宜爹? 而且,宸王为什么想做便宜爹这一点,她也还没搞清楚,这中间,多半是有什么阴谋。 阮青瑶在心中默默吐槽,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她还是乖乖地隔着绢帕为容宴诊脉。 见瑶儿黛眉轻蹙,君阡宸一愣。 以瑶儿的医术,如果对方是假装生病,她肯定能发现。 可眼下,看瑶儿这个表情,容宴似乎是真的病了? 而且还病的不轻? 否则,以瑶儿的医术,何至于皱眉? 他心中疑惑,于是低声问道: “瑶儿,容宴没事吧?” 阮青瑶松开手,收起绢帕还给君阡宸,然后一脸凝重地道:“容大人的情况有点严重,先送他回客栈,马车上再说。” 君阡宸点头,然后吩咐侍卫将容宴抬上马车,又吩咐风煞去隔壁涟州城请萧慎过来。 南方水患,波及范围极广。 邬州城最为严重,所以君阡宸一直陪瑶儿坐镇邬州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