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收着你们。”
时仁看着她,眼里全是笑意,他撩了撩头发,转身便拉着姜尧往天井中央去,“姜尧,你不要怕她,这么多年……”
时仁的声音离纪枝越来越远,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回想当初被丢进天井的情境,寒冷充斥着全身,那个人目光柔润,却无半分感情。
他说的那些话,纪枝一句都记不住了,但她仍然记得,那个血夜,他的声音,冰凉刺骨,一寸寸,一寸寸的,划过她心口的腐肉,灼痛她早已僵死的身躯。
夜色泛红。血红的月亮升至中天,就连周围的云都被染上了赤色,花苞们奄奄一息,有些老将的叶片甚至同寻常的花木一般凋零。时仁向纪枝走去,唇色有些苍白,“主人,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便是破开封印的最佳时机了。”
“知道了。”她双手画圆,引灵力集中于掌心,“把花苞一起收进来吧。”
时仁结印于胸,花苞们陆续浮起,根茎上沾染的泥土扑簌簌往下掉。“主人……”时仁蹙眉看她,眼里有不同于往常的担心。
“哗!”纪枝一震手中的灵力球,霎时千百株花苞和时仁皆化作光华钻入其中,天井内空荡荡,只余她的棺材和伫立一旁的姜尧。
“婆婆妈妈的,浪费我时间。”纪枝将灵力球放入眉心,伸手不耐烦的拍了拍衣袖沾染的尘土,抬眸看向姜尧,“你,过来。”
姜尧拾步走来,一步一步走得极慢,甚至有些刻意。
他额间的碎发在眼前徐徐晃动,好些落在了细长的眼睛里。
纪枝抬手,掐了个决把姜尧眼前的碎发往鬓边拨了拨。
“你……”姜尧似是没料到她要这么做,身体像风中的细柳一样颤了颤,往后退了好几步。
纪枝看了眼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恶趣味涌上心头,“眼睛这么好看,挡住干什么。”
姜尧没有说话,眼睫低垂,身侧的拳头攥得更紧。
纪枝佯咳了几声,抬头观察月亮,“好了,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是我来引你的心头血,还是你……”
“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