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寻芳料定秦欢必定出丑,可秦欢一举一动,皆有大家风范,不仅挑不出毛病,甚至谈笑风生,与几位年纪相仿的千金,产生了友谊。 “秦欢!”阮寻芳后牙槽咬的疼。 司空何与一众狐朋狗友入府,他远远就瞧见母妃被气的牙疼,推脱了兄弟,走过来,“母妃,别生气,舅舅和表哥都来了。” 阮寻芳还是看自家儿子顺心,母子两交换眼神,阮寻芳顿时愉悦不少。 “时候不早,可以去祠堂了。”阮寻芳让众人前往祠堂,举行认祖归宗的仪式。 众人前往,秦欢跪于祠堂前受教,宗族长者正要将她的名字写进族谱,一声“且慢!”,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 “她不能入宗祠!”阮文成气焰嚣张,从门外走来。 秦欢回头,见此人乃是阮寻芳的侄子,眸色微沉。 众人小声议论,视线皆聚在祠堂。 阮寻芳嘴角上扬,却故作恼状,“文成,今日是你表妹的大日子,你捣什么乱!” 阮寻芳的兄长阮寻才也跳了出来,“文成,你瞎说什么呢,还不快退下!” 阮文成气势更盛,“姑母,父亲,并非我刻意捣乱,而是这位郡主根本就是假的,她欺瞒姑父,妄图扰乱王室宗族血脉!” 此话一出,祠堂内外议论纷纷。 在场的不是王公贵族,就是官宦世家,谁都知道混淆王室血脉罪名多大。 秦欢心中一紧,她从蒲团上起身,视线从阮寻芳、阮寻才和司空何身上一一经过,最终停在阮文成身上。 “本郡主是宁王亲自寻来,你是在说宁王错呢?” 阮文成冷哼,“姑父当然没错,他是被你欺骗!” 阮寻芳假装斥责,“文成,你说话要有证据。” “当然有!”阮文成拍手,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婆婆走了进来,“这是她的亲祖母,她爹就是个杀猪的屠夫,已经死了七八年!” 周老太一进门就看见秦欢,激动地扑上去,“孙女啊,俺可找到你了,你这一走,扔下俺一个老太婆,俺可怎么活啊!” 秦欢下意识往后退,周老太扑空摔倒地上,更是直接撒泼,抱住秦欢的腿不放。 阮寻芳与阮文成视线对上,互相窃喜。 周围的显贵对周老太并不怜悯,只觉得她聒噪,可周老太出现,也证实秦欢并非宁王之女。 先前盘算巴结秦欢的人,纷纷往远处站。 秦欢猜测这老太是阮寻芳买通诬陷她的人,但看清周老太面容后,眉头紧锁,连忙把她扶起来。 “周婆婆,你不在茫城好好呆着,跑京城来做什么?” 周婆婆是村里的老人,家里亲人都已经离世,过去在村里,她和云霞经常去给周婆婆送吃食。 不成想,他们竟把她找来。 “俺当然来找你,俺儿子儿媳都死了,俺们老周家就剩你一个血脉喽,你得给俺养老。”周老太抱住她的腿,就是不起身。 秦欢无奈,蹲下身安抚,“周婆婆,你身体不好,先起来。” “你不给俺养老,俺就不起来。”周老太死死拽着她。 阮文成大笑,“大家看见了吧,她们的确相识,老婆婆千里来寻孙女,孙女却只想着荣华富贵!” 阮寻芳给阮寻才使了个眼色,阮寻才故作苦恼,走到人群中央,“宁王不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这……这如何是好?” 司空何气愤站出来,“父王受她们母女欺骗,至今还在茫城,她娘已经死了,但她必须付出代价!” 周边人群互相议论,此事事关宁王,即便是他们也不敢下定论。 有人提议,“这是宁王家事,宁王不在,当属王妃做主。” 阮文成得意,“姑母,还请您做主,为王府除去祸害!” 阮寻芳这才“不得已”出面,她站在秦欢面前,居高临下,眼前的人对她来说如同蝼蚁。 “本王妃做事向来公允,秦欢,本王妃且问你,这老太婆是你祖母,你可认?” 周老太抓紧秦欢裤腿,“孙女,你不能丢下俺老太婆啊。” 秦欢愠怒的眼睛合上几秒,再睁开,眸色清明,“没错,我认!” 在村里的那段时间,她的确将周婆婆当做过祖母。 阮寻芳暗喜的心压抑不住,险些表现出来。 她还以为秦欢这种村里来的野丫头,会撒泼挣扎,却没想到这么简单。 她今日是“被迫”出面,既能除掉秦欢,王爷也不会责骂她,一箭双雕。 阮寻芳故作叹息,“你先前是王爷带回来的孤女,本王妃便将你看做亲生女儿,为你办这席宴,可你实在令人失望!” 阮文成接过话,“她既然都认了,那就送去诏狱司吧,严刑拷打,定能让她把事情原委全部吐露!” 阮寻芳“百般为难”下,开口,“如此,只能这样。” 众人看向在祠堂外驻足,戴着鬼面面具的时北衍,以及他身后全部佩戴面具的玄甲卫,不禁倒吸凉气。 送去诏狱司,不死也要断送半条命。 司空何鼻孔朝天,颇为得意,侧身低语道,“母妃,儿子一早就派人去请诏狱司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