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蹙眉,“为何?” “始作俑者,吾要取他性命。” 秦欢瞪了眼“时北泽”,“时北泽”给了她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她磨了磨后牙槽,“始作俑者乃指最初作恶之人,他这人虽说放荡了些,却无意行恶,要罚也不至于死。” 罗刹使者忽然大笑,阴差们也发出阵阵阴森的笑意,“尔等凡人岂知天意,罗刹尊者要谁死,谁便要下地狱!” 秦欢终于看透,这些鬼怪的真面目根本不是为民除害,他们引人自焚,制造诅咒谣言,无视人的生死,其背后定有目的。 “是非善恶自有律法评断,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枉负民间对你的推崇。” 罗刹使者四臂重拍在戎车上,勃然大怒,“尔等认为,吾不取其性命,凡人世间会处置于他们吗?” 答案是不会。 秦欢亦知,“世间不取,那是世间的错,你若当真参透,便灭了这世间,创一个清透严明的人世!” “你以为吾不可?”罗刹使者反问。 “你若能够做到,便不会装神弄鬼!”秦欢将剑指向他。 罗刹使者阴森森的笑了笑,“尔等确有参破天道的资质,那便陪吾去地府修行吧。”他愿留她一命,可她不想,那便与那些被诅咒者一同带走。 秦欢也不与他纠缠了,“罗刹使者,咱们谁陪着谁,还不一定!” 罗刹使者嗤笑,“你以为人界的兵马能与吾作对?” 黑白无常同时发出森冷的声音,“你们的人藏在哪里,早就被使者看穿,他们现在已经去地府了。” 阴差们发出诡异的笑声,林间夜鸟惊飞。 董敏达吓的想跑,但他刚跑几步就摔倒地上,抬头就见牛头马面的长戟插到他的脖子旁,他吓的晕死。 牛头马面却冷冷的开口,“不会让你死的痛快,我们会将你折磨一整个晚上,再送你下地狱。” 秦欢懒得搭理董敏达这些人,他们死在鬼差手里,反而替她省事。 她水眸朝着林中的一个方向望去,那边有什么东西反了一下光,她勾唇,“如果你能看透,便该知道,你们的死期以至。” 时北衍也注意到那边的动静,看来,秦欢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效果已经达到,暗处的人已经将这群鬼怪的底细摸清。 “你以为我们竖在这片林子里不走,就是为了等着被你找到吗?” 秦欢将剑收回鞘中,刹那间,周边的树木爆开,一个个精锐的玄甲卫从里面跳出,将阴差们包围! 孟文石和丘适两个人没想到还能死里逃生,连忙从泥里爬起来,猥琐的站到玄甲卫后面。 牛头马面抓紧长戟,罗刹使者四臂砸向马车,“尔等是从何处而来!”他们早就将此处探查过,竟没发现还有人藏在这里。 秦欢扬头望着他,“你不是罗刹使者吗,自己掐指算一算。” 罗刹使者本就恐怖至极的面目,越发狰狞,“吾会让你付出代价!” 秦欢不惧反而更有兴致,“你们的确准备充分,可你们忘了一点,兵不厌诈!” 她既然敢公然将曹晋几人带出来,就料此行必不简单。 曹晋等人去往诏狱司避难,罗刹使者必能得知此消息,他们敢来,就会做好万全准备,不给这些恶鬼尝点甜头,他们怎会公然现身。 故而,明处和暗处的玄甲卫,都是故意中计被他们击退。 真正守卫他们的是藏匿在树皮中的精锐。 “前几日雷电击穿树木,许多树木的内里被毁但树皮尚在,我便想到这个方法,让玄甲卫藏在树木中,以树皮做挡,夜晚视线受阻,便极难被发现。” 她语调透着丝玩昧,“我等到现在,就是为了探清你们到底有多少人。” 安伯从林间深处跑来,“郡主,后面那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大概有五十多个,都已经擒获!” “尔等竟敢伤吾的随从。”罗刹使者愤而从戎车上跳下来,他长得魁梧,落地便让地面颤了一下。 时北衍站到秦欢身前,“此人危险,你退到后面。” 秦欢却把他拽到身后,“时北泽,就你那点花拳绣腿,对付姑娘还差不多,别一会被他抓走,我们还得救你。” 时北衍额头滑下两道黑线,他现在是时北泽,不能会功夫。 秦欢边自行后退,便将“时北泽”护在身后,“你是他们名单上的人,万一他们发狂,搞个同归于尽,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罗刹使者的战力非常,而他身边的牛头马面也是高手。 时北衍被迫躲在女子身后,这小女子功夫不高,力量也不大,却执着的站在他身前。 原来被人守护的感觉是这般,时北衍心想,他做惯了冲锋在前之人,竟也有被“呵护”的一天,这种感觉好似也不错。 罗刹使者怒吼,浑身散发着杀气,“众鬼差,随吾剿灭这些蝼蚁!” “杀!”阴差们拔出武器,与玄甲卫厮杀。 剩下的阴差不过十数人,可那罗刹使者在前,一时间无人能将他困住。 “用绳索将他拴住!” 秦欢高喊,安伯顿时明白,与其他人合力甩出钩索将罗刹使者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