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浩言的脸色不太好,在秦欢再三追问下,他告诉她,昨天他将蒋明诚打了顿扔到灰坑,他现在就怕蒋明诚诅咒他! 秦欢从石易那得知蒋明诚自焚在道观,从东市的灰坑到道观大约需要走一个时辰,这中间的距离不近。 蒋明诚如果要自焚,需要走那么远,辗转来到一个破道观中吗? 以她对蒋明诚的认识,蒋明诚会报复她,但用自己的命做代价,蒋明诚怕没那个魄力。 这中间莫非发生了其他事。 秦欢想不到其他,但目前蒋明诚最恨的人肯定是她。 她宽慰司空浩言,“你且放心,你将蒋明诚扔到垃圾堆里的时候,他正昏迷,他不知道你更不会诅咒你。” 司空浩言想来也对,蒋明诚根本不认识他,他放松心情笑呵呵问,“不知道这次被诅咒的是哪个倒霉蛋?” “……” 秦欢不说话,静静看着他。 司空浩言被看的瘆得慌,后知后觉,“不会是你吧……” “也许是,也许不是。”总归她近来要小心谨慎。 司空浩言严肃起来,“要不,你和我去东宫,宫里肯定安全。” 秦欢摇头,“太安全的地方反而抓不住人。”她不相信鬼怪之说,况且上次的罗刹鬼,也证实那些人都是装神弄鬼。 司空浩言劝不动她,只能让她小心行事。 另一边。 时北泽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兄长,你说那些人会不会还盯着我,到时候把我和秦欢一网打尽?” 他自打得知自焚案又起,整个人都慌张起来。 时北衍翻阅今晨调查来的卷宗,顿了片刻道,“目前不会,但三日后西郊狩猎,就未尝可知。” “那可是陛下狩猎,守卫极为森严,不可能选那天吧。”时北泽难以相信。 可时北衍眸色幽深,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若背后之人能在皇家狩猎中行动,必然会让罗刹鬼的传言印入百姓心中。 他看向时北泽,“三日后狩猎,你我依旧调换身份。” 宁王府,宁王得知蒋明诚自焚后,调动暗卫保护秦欢。 而司空何听闻诅咒又起,对自己的安危还是有些担心,他找到宁王,想求父王多派些侍卫保护他,但宁王甩手,又把他骂了一顿,一个人也没调给他。 司空何郁闷的去找乌朗,两人照旧到酒楼喝酒。 司空何越喝越生气,“蒋明诚也诅咒了秦欢,凭什么父王不骂她,偏偏就骂我!” 乌朗宽慰他,“世子当时不也是证实了,所谓诅咒都是有人装神弄鬼。 诏狱司能抓他们一次,就能抓第二次,世子莫要担心,至于秦欢嘛,我倒是有对策可以永绝后患。” 司空何摆了摆手,“乌兄莫要安慰我了,咱们对付她多少次,她哪一次不是轻而易举就把咱们的招化解。” “这次不同。”乌朗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司空何的酒瞬间清醒,“你要杀她?她怎么也是郡主,杀掉她我们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 “谁说我们自己动手?” 乌朗已经想到万全之策,他对着司空何说了些什么,之后司空何的表情也张扬起来,“此法甚妙!” 司空何大口将杯中酒喝完,他放下酒杯,注意到乌朗脸颊上有一道划伤,虽然用脂粉遮住,但隐约还可看见红痕。 “乌兄,你的脸怎么受伤呢?”他问。 乌朗怔了下,笑道,“不小心摔到了,无碍。” “虽然咱们是男子,但也要注意容貌,我这正好有药膏,给你抹一些。”司空何受乌朗照顾颇多,他心存谢意,就顺手帮乌朗在脸上抹了药膏。 指尖的温度从脸颊滑进乌朗的心间,乌朗想要抓住他的手,但司空何毕竟是世子,这种身份的人绝不能用强。 乌朗早就对司空何白皙细嫩的身子有所预谋,他还在等一个时机,待他将秦欢除掉,就是他大功告成之日。 司空何给他抹完药,却见乌朗一直盯着他,“乌兄,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世子容貌果真的王爷王妃的真传。”乌朗自罚了一杯,将喉咙里的干涩咽下去。 接下来的三日都清风和煦的晴天。 秦欢在这三日里设伏了几次,都没等到诅咒发生,她每日出行皆是谨慎,等到第四天时,她随宁王参加皇家的西郊狩猎。 皇家出行气势恢弘,光是禁军队伍就长的看不到头,秦欢坐在马车里,在中午之前赶到了西郊围场。 禁军队伍安营扎寨,稍后便有午宴可以吃饭。 今日的暖风和煦,旌旗飞舞,秦欢坐在午宴的队列里,她放眼看去,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容。 四位成年的皇子除了二皇子外都来了,时北衍作为玄甲卫首领负责护卫圣驾,眼下正在外驻守,而时北泽竟然也在。 除此之外,乌朗和司空何同桌相坐,另外还有申家的子辈也都在。 秦欢淡然吃饭,而坐在她旁边的,正是满脸得意的梁楚楚。 梁楚楚自打知晓蒋明诚自焚后,心情就特别的好,蒋明诚的声名和前途都被秦欢所毁,他诅咒的人必定是秦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