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州刺史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郡主说笑,桃源村在本州管辖范围内,怎么会不归本州管。” “是吗?看来是本郡主道听途说了。”秦欢端起桌上的茶盏,淡淡喝了一口,“本郡主人生地不熟,明日前往桃源村,不知刺史大人可有空陪同?” 她看向峪州刺史,峪州刺史立即道,“当然有空!” “那么,明日巳时见。” 秦欢起身,婉拒了峪州刺史晚宴的邀请,石易在衙门外面等着她,而“时北泽”一到客栈,人就不见了,没有与她一同过来。 她和石易交流了明日行程,两人在回客栈的途中,碰巧见到“时北泽”从一家药铺走出来。 他手中提着药包,看方向也是要回客栈。 时北衍没有注意到两人径直而走,秦欢脚步在药铺门前停了下来,她往里面看去,抓药的伙计正低着头记账。 秦欢有些奇怪,“时北泽”才去过医馆,怎么又来抓药。 “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没等她问,石易眼神撇到天上,嘴巴闭的严实。 “你的确不适合说谎。”秦欢忍不住吐槽,干脆进药铺问。 在收下她来二钱银子后,抓药伙计吐露,“刚才那位公子,胃疾发作,拿的是胃药。” 抓药伙计把药方写给她看,秦欢眉头皱起,“一个胃疾而已,怎么这么长的方子?” “那位公子的胃疾由来已久,普通的方子根本治不了,得加药加量才能暂缓他的病症。”伙计解释。 秦欢胸口闷的慌。 这段时间为了赶路,他们没有按时吃过一次饭,而且时常在马车上晃荡着吃饭,吃的也都是凉透的干粮烧饼。 而“时北泽”明知自己有胃疾,居然不吭不响和他们走了一路。 “有胃疾都不告诉我们,他没把我们当朋友,我们也不要理他。”秦欢虎着一张脸从药铺离开。 石易庆幸郡主没发现大人的身份,连忙跟上去。 晚霞飞起,将天边晕染成一片红光。 时北衍喝完药后,整个下午都在厢房内打坐调息,虽不能治愈胃疾,但能缓解一二,店小二敲响他的门,将今日晚饭放在他的桌上。 他没什么胃口,本不想吃,可空气中飘起一阵可口的香味。 他下榻走到桌前,将盅盖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南瓜粥,炖盅旁放着一张纸条,他拿起来,上面写道“先养胃再壮阳”。 她知道呢? 时北衍嘴角勾起抹无奈的笑意。 翌日巳时,秦欢和石易收拾行囊走出客栈。 秦欢考虑到“时北泽”一身的“伤”,没打算叫他一起去桃源村。 不过,客栈门前,有些人早已准备多时。 秦欢迎面撞见一身蓝衣华袍的“时北泽”,这件衣服他没穿过,显然是来到峪州后新买的。 骚包! 她撇了撇嘴,问出口的却是,“你的胃可以吗?” 时北衍负手而立,眼睑低垂,始终是一副纨绔的模样,“果然纸醉金迷的夜,不如清晨的一碗粥,有美人亲自熬粥,本公子的胃好多了。” 若说秦欢先前还有一丝愧疚,这番话后就是一丁点都没了。 亏她昨晚和今早,连着给他炖粥,结果人家的胃是喝花酒逛青楼的时候坏掉的! “没问题就上路!”秦欢没好气的吐出一句,果然对于时北泽这样的人,她就不能往好了想。 石易跟在后面,给自家大人比了个大拇指。 要论二公子最为人称道的地方,当属一颗花心,大人可谓演到了精髓。 时北衍如此也是不得已之举,他的胃疾由来已久,当年和她在一起时就隐隐有犯,而这三年加重,已经时常会犯起。 他不想让她怀疑,也不想让她担心,得亏自家兄弟的“污点”多,让他有理由瞒过去。 秦欢带着人来到衙门前,看到峪州刺史浩浩荡荡安排的十车行李,和五车陪同的队伍,嘴角扯了扯,“本郡主不想引起太多注意,三辆马车足以。” “郡主,以您的身份,两辆马车怎么能够,下官准备了翡翠金钗、锦衣霓裳、还有金丝棉被……” 峪州刺史献宝的功夫,秦欢已经走到最前面的马车,“孙刺史,赶路要紧。”她强调。 “下官这就调整。” 峪州刺史不得不放弃十二辆马车,在上马车的时候,秦欢以“拥挤”为理由,让峪州刺史去了其他车。 少了峪州刺史的恭维,一路清净许多,傍晚前便到了阳善县。 秦欢特意在此处下车,找了家酒楼用饭。 阳善县距离桃源村不远,半个时辰就能到达,此时赶路能在天色完全黑之前到达。 然,胃疾之人用饭后最易疼痛,秦欢想了下,不急于这一晚,便在阳善县留宿。 峪州刺史见表现的机会来了,站出来道,“下官昨日已经派人,将县衙门打扫干净,衙门内有上房,郡主请随下官前来。” 秦欢正好想去找县令打探打探,就同意了。 峪州刺史喜出望外,他早就有安排,只要将郡主伺候好,不愁加官进爵。 一行人走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