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你先放弃吧,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明明离得挺远,但唐溪今天的耳力出奇地好,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不知道这个什么刺蛾女王星团级星辰级是什么东西,总觉得好像是自己才害得对方放弃任务似的。 男人掐断通讯,说:“走吧。” “去哪?”唐溪有点懵。 “离开这里。”男人说着迈开长腿就往前走,又道,“英湛。” “啊?”唐溪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简直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 “我的名字。” “哦哦哦。”唐溪心想,这人虽然长得不像好人,但似乎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不好相处。 他绕开脚边的肉虫尸体赶紧跟上,走了两步就觉得后背一阵钻心地痛,应该是之前那只巨型洋辣子刺中了他受的伤。刚才精神太紧张肾上腺素狂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一松懈下来,整个后背仿佛被炸开了似的,痛得他脸直抽抽。 大约是看出他的表情不对劲,英湛终于停下脚步:“怎么了?” 唐溪摸了摸肩膀,满手的血:“刚才好像被那只肉虫子刺到了。” 英湛低下头冷冷地看着他,唐溪看到他阴沉的脸不敢再喊痛,连忙改口道:“没关系,也不是很痛,快走吧。” 说罢一脸忐忑不安的表情看着他,生怕对方嫌麻烦把自己留在这里喂虫子。 英湛没说什么,一把撩起他的上衣,发现他肩胛骨的位置血糊糊地一片,皮肉和衣服粘在一块,撕开的时候,疼得他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英湛反手拔出腰间那把造型怪异的似刀非刀的武器,转身走到那只肉虫边上,“唰唰”几下划开肉虫的尸体,挑出一个黑色的囊袋。 “把衣服脱了。” 唐溪看了眼脚边碎成一滩肉泥的尸体,再看着英湛手里的囊袋,满脸抗拒。 不会是想用那个囊袋给他涂伤口吧? 可不可以不要? 不是他矫情,真的是太恶心了。 英湛见他不动,用眼神催促他:“那刺有毒,不快点解掉用不了两天你整个背都会烂掉。” 妈呀!这么恐怖的吗? 唐溪一听,二话不说特别干脆地把那件脏污得已经看不清原色的羊毛衫连同保暖上衣一起脱掉,露出有些瘦削的背脊。 因为常年坐办公室的缘故,他的皮肤十分白皙,像是上等的白瓷一般,而如今瓷白的后背上面,肩胛骨部位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流脓,恶化得很严重。 英湛挑破囊袋,挤出里面绿色的液体滴在伤口上面,唐溪顿时觉得后背一阵清凉,那种像被火烧起来的痛感也消减不少。 这就是天生一物克一物吗?背上的毛刺有毒,而身体里也不知道是什么部位的囊袋却能解毒! 大自然真是神奇! 唐溪既好奇,又有点恶心,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自己。 涂好伤口,英湛把武器擦拭干净正要收起来,手臂却一僵,武器“咣啷”一声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唐溪吓了一跳,头从套了一半的羊毛衫里伸出来,看到英湛的手上隐隐浮现出一层薄薄的冰霜,不由惊讶极了。 他指着英湛说:“你的手结冰了。” 英湛弯腰用另一只手把武器捡起来收好:“快点走。” 唐溪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危险临近的紧迫感,忍着后背的不适,咬紧牙根努力跟上。 两人绕着矿坑的小道往上走了几十米远,唐溪忍不住拿眼直瞟英湛的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他手上的冰霜面积有扩大的趋势。 唐溪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英湛突然停下脚步,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拔足狂奔。 荒废的矿坑里,突然飞出一团乌云,朝着两人追了过来。 被衣领勒得呼吸困难的唐溪感受到头顶上巨大的阴影,下意识地抬头望去,顿时恨不得能直接晕过去。 那哪里是什么乌云,分明就是一只只体型堪比成年人的巨型飞蛾。 那些飞蛾每次振动翅膀,便有无数的磷粉像是雨点一般抖落下来,唐溪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腥甜气味弥漫开来,然后眼前一黑,他就真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