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用迟来的钞票弥补自己的粗心,“还有用工钱。”
林繁歪了下头,仿佛不理解他突如其来的不自在:“怎么了吗,医生?你咳嗽的比平时还要厉害。”
面对少女单纯的疑问,比刚才还要沉重的负罪感压在医生贫弱的肩膀上,他几乎要不能呼吸了。
“哈哈……我没事,你好好玩啊,多放几天假也可以的。”
“可是多放几天假,医生就没有人帮忙了。”她还是这么认真的说着,这让医生的愧疚更甚。
最后,林繁捏着不菲的钱财被医生驱赶出了诊所,伴着掷地有声的一句‘好好去玩啊’,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医生真的是个好心肠的老实人。
一个乖巧的孩子,一个不出格的请求,外加一点天然呆的性格催化,就能让医生愧疚的献上钱包。
至于那点工作量,比不上她之前在农场工作的时候。
林繁站在诊所门口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在门口的小绵羊之上——那辆电动车停在门口好久了,也没见医生骑过。想来也是,像医生这么孱弱的身体,万一在半路突然身体不适,很容易连人带车就翻倒,所以他上下班都有人专门接送。
既然这辆电动车医生不骑的话……
“医生,我可以借你电动车吗?”
她在诊所门口探头,询问着专注于书本的医生。
“会骑吗?”
医生询声抬头,虽然是在问她,但已经从兜里摸出钥匙串,给她把电动车的钥匙解下来。
“没问题的,我在俄罗斯都骑棕熊出门。”她朝医生竖起大拇指。
医生:“?”
医生:“俄罗斯的民风这么淳朴吗?少女的座驾竟然是棕熊。”
“嗯,有时候是西伯利亚虎。”她一本正经的说着冷笑话。
“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医生笑着把电动车的钥匙朝她扔去,她一脸淡定的抬手去接。
她这个普通人想和医生玩这种耍酷的抛接游戏的结果很容易预见,医生抛出的钥匙擦着她的指尖悠然落地,对着他们发出一声嘲弄的嗤笑,林繁高举着的手只来得及抓一把空气。
医生:“……”
林繁:“……”
两人齐齐沉默了。
三秒后,医生低头掩面。
如果不是他的肩膀在抖动,林繁会误以为他只是想叹气。
她面对着医生强忍着的笑意,暗自庆幸。
太好了,她的神色一如往常的缺乏悲喜,所以根本看不出尴尬。
她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弯下腰,捡起了躺在灰色地面上的钥匙,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朝医生挥手。
“那我走啦,下午就会回来。”
医生笑着朝她摆着手,等她离开了,才又将视线落回摊开的医书上,向往常那样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翻着书。
清晨时分是一天中最空闲的时间,这个时候的小混混还没拉帮结伙的打成一片,难得给他留下了一派安逸时光,约莫上午九点过半,才会……
“你知道那不是你妹妹吧。”
身后响起的声音让他的心脏骤停,医生在心脏停止跳动的那几秒,已经恍惚的看到了三途彼岸的老奶奶在朝他微笑摆手——那应该是他过世的阿婆吧?
不对,他都没见过阿婆啊,这明显是孟婆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唤醒了跳动的心脏,也唤醒了他沉寂许久的坏脾气。
“我差点被同伴的神出鬼没吓到三途川。”虽然是用着幽幽的口吻,但他已经用眼神表达出了自己的愤怒和怨念。
可惜的是,他的同伴是个身经百战百毒不侵的冷血男人,这个稳重的男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哦’了一句,然后说。
“虽说她是从俄罗斯偷渡而来,但俄罗斯那里也没有她的身份信息,就算她是个黑户,信息少到这个地步也称得上可疑。”
医生也简简单单的‘哦’了一声以示尊敬。
冷血:“……”
他没说话,很显然,他在等医生继续说下去。
“我只是按照首领的命令行事罢了。”医生说。
冷血闻言立刻反驳:“首领只是让你把她看管起来,没让你收养她。”
然而医生并没有继续聊天的欲望,见他还杵在那不走,就转过头说:“所以呢,这重要吗?她现在会威胁到横滨吗?会对组织造成伤害吗?会杀了我吗?”
冷血:“……不会。在她做这些之前我会杀了她。”
医生回过了头,摁开了桌上的烧水壶,水壶内部顿时传来机器兢兢业业运作的声音。
“嗯,所以说啊,如果那孩子有一天真的做了上述的某一件事,那就麻烦你了。”他盯着已经开始工作的水壶,几不可闻的呢喃着,“而且,我们只是在欺骗她而已,说到底比杀了她还过分。我宁愿趁她睡着的时候直接用手术刀抹了她的脖子。”
冷血:“……”
热水烧开的时候,医生回了次头,站在身后的冷漠友人已经消失了,他又一如往常的回过头,给自己泡着咖啡,目光转向了立在桌子上的相框。
那里面有两个面色并不健康的孩子,一个是面色苍白黑色头发的少年,一个则是面色苍白发色也苍白的少女,少女的瞳孔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有医学常识的一眼就能看出少女的病症,那是相近血缘混杂的结果。
他是幸运的跑在白化病前方的幸运儿,而他的妹妹则是被白化病追赶上的不幸者。
其实就相貌和发色来看,林繁和他妹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