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助人。
桐落通过正规程序资助了苏红果。
但是她并没有对他就这件事提起只言片语。
泊风当时以校长审阅资料的身份对王月香略提起此事之时,王月香也只是表达自己对桐落的感激之情,而对桐落为什么资助她这件事避而不谈。
桐落资助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苏红果。
苏红果,患有眼疾。
而且更重要的是,苏红果和王月香的户口本住址。
在如宁。
信息重合得过于密集。
泊风不敢去想,但又不敢不去想。
他太渴望了,渴望到近乎窒息,渴望到分外恐惧。
他不止一次地去查了桐落的底,但都是无功而返,桐家保密信息做得非常好,根本不留痕迹。
虽然受到一次次打击,但是泊风心里依旧有一个拧不开的结。
太像了。
她太像了。
每次一见到她,他都会有一种情不自禁被吸引的感觉。
不可否认地,他为她感到着迷。
他对每一次见面感到喜悦,对每一次分别感到惋惜。
他发自内心得常常想要见到她。
但又只能时刻克制自己。
理智被逼疯,情感难以抑制。
桌面左边是一沓厚厚的关于桐落的资料,那里的每一个字他都翻来覆去看过三遍以上,甚至从头到尾可以背下来。
那里每一个字都告诉他。
桐落就是桐家的二小姐,绝无可能是那个眼盲口哑的女孩。
桌面右边是一沓薄薄的入学申请。
眼疾,如宁。
资助人,桐落。
他指尖狠狠在太阳穴按了按。
你到底是谁。
能不能,告诉我。
那句话再次在泊风耳边炸响。
“如果你是F的话,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和你相亲。”
如果他把自己是F的事情告诉她的话,是不是就能多一些机会。
至少在她走到其他男人身边之前,他还能在多一点时间去留住她。
再用他的心,去问问她到底是谁。
几秒种后。
左边那一沓厚厚的资料被他扔进碎纸机。
从这一刻起。
那上面的字,他一个都不信。
他只信他的眼睛,他的心。
离元旦只剩将近一周的时间。
今天是苏红果在元旦前约的最后一节课。
接下来,她会和王月香一起回如宁看看长辈,然后在如宁那边呆一阵子,再回来。
他们一直都是一对一自由宽松的模式,随彼此心意决定上课时间。
桐落本身也就是对孩子起一个心里辅助的作用。
一切对孩子心理健康有帮助的选择她都支持,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回家休息休息也挺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可以回家的原因,苏红果今天上课的状态非常好,从她今天进入一教室起,桐落就感觉她身上散发着与往日不同的生机。
那种感觉很不一样。
那种本就该属于她的少年青春的气息正慢慢回到她的身体。
很好。
虽说已然是注意到苏红果的变化,但桐落也还是没想到红果刚一落座便立刻说了一句话。
“老师。”
“你以前跟我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句话字数很多,比以往苏红果跟她说过的都多。
接着,女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桐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真的。”
“那你现在也可以不靠眼睛画画吗?”
一来一回的对话。
又是认识红果以来的第一次。
这简直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预兆。
桐落认为,这应该也和苏红果最近在上的特殊群体私立学校有关,那里除了对文化课进行辅导以外,还会根据孩子们的心理健康状况进行经常性的心理状况沟通。
或许红果在那里遇到了好的老师,也可能在那里交到了好的朋友。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好事。
苏红果在说完问句以后,掏出两小卷纱布,她熟练地把一小卷缠到自己的眼睛上,然后把另一小卷递到桐落手中。
“一起。”
桐落看着手中的纱布,轻轻摸了摸身边小女孩的头。
“好。”
前台。
泊风知道今天有桐落课的预约,便挤时间来了澄风,但因为鸢明那边忙到不行,所以迟到了点。
他到的时候,注意到一楼几名教职人员正在整理画具。
他朝前走几步看了一眼。
“这是一教室的画具?”
“嗯,这里是一教室这个月份的画具补充,我刚收拾好正打算送上去呢,怕他们少了点什么不够用。”
“辛苦了,我刚好顺路送上去。”
泊风伸手接过画具。
澄风白天人比较多的时候,他一般都穿得比较简单,毕竟还要面对一些家长,过于花里胡哨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他今天连耳钉都只带了一个,脖子上的项链也是细细的一条。
一教室外,王月香正坐着看向屋内的两人。
她注意到脚步声看向泊风来的方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