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悠情绪扑面而来,她哭得十分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她哭着看向鹿婠婠,拉着他的手,“阿婠…我…我…我不想和亲…我不想…。”
友悠哭的说话一段一段的,不停的抽噎着。
鹿婠婠紧紧握紧她的手,“我想到了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配合。”
她慢慢停下哭泣,声音也变得沙哑,“什么办法?”
鹿婠婠缓缓看向沈岺危,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沈岺危好似也料到了什么,他刚想说话,就被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惹恼了。
“同你父皇说非我不嫁。”
“你疯了吧?”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鹿婠婠一脸妥协的看着他们仨。
他们没有继续说,因为他们也知道现在的场合不易说那些话。
沈岺危冷眼瞧她,像是在告诉她她完蛋了。
……
友悠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渐渐有些红晕。
鹿婠婠转头看她,就见她一直在发愣,她用手在她眼前挥挥,友悠这次反应过来,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
“你怎么了?这样不行吗?”
友悠急忙摇头,“没有没有,这个方法很好,那…我去说,我这就去说。”她笑着就往外跑。
“谢谢鹿公子。”梓依说完便跟着她一同出去了。
屋内只剩他们…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岺危气的全身发抖,双手紧握,他棱角分明的英俊绝伦的脸慢慢变得阴沉可怖,冷傲自负,让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到了冰点。
鹿婠婠现在不大敢看他,她悄咪咪的移动着,想偷摸的躲在鹿芹芹身边。
但他们似是有所察觉,鹿芹芹拉着荣彦走向她另一侧。
鹿婠婠还打算跟过去,下一秒就被发现呵斥。
“鹿婠婠!不准动!”
她被吓得一哆嗦,直愣愣的定在原地。
“你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她心悦你,你自然也知晓,倘若这次真的成功了不用和亲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你就当真会被赐婚,当真要娶她。”
鹿婠婠看着他,说实话她不喜欢这样的沈岺危,这样的沈岺危太凶太吓人了,她还是希望他别生气。
她想安抚他,却见他往后移。
“可你是女子,你是女子你知道吗?你没有坦白你是女儿身就被赐婚,这可是欺君大罪。”
“你那句话对她这个不知情的人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对你自己来说就是直接去送命。”
“到那时候,就真的难解决了。”
沈岺危慢慢平复心情,冷漠的望着她。
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他的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缓缓走到一边坐下,就那么静静地枯坐着,头深深的扎下去,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一般。
……
“婠婠,你为何要这般对她好?”
荣彦虽是气愤,但也颇有不解。
鹿婠婠缓缓走向沈岺危,默默的坐在他身旁。
“阿兄,一个人经历过被……”她停住又自嘲的笑了笑,“罢了,我不知该如何与你们说…”
“女人不是男人为了联姻而做消遣的玩具,我也不赞同联姻的想法,为什么必须要和亲联姻呢?”
“这样对于女子来说,是一件不公平的事情,而且她的经历…跟我挺相似的。”
她后面这句话越说越小,脸色渐渐苍白,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
“为了他人的开心,从不在意女子的感受。”
“所以我想救她,我不想让她掺和这趟浑水,事成以后倘若我真的成了驸马,我也自然会去与皇上坦白身份。”
鹿芹芹察觉她不对劲,这话里有话,但是她就是不懂其中她所表达的意义。
她看向荣彦,后者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显然她说的话他们都不知道…所以她的话的含义是指自己吗…?还是说…另有其意…
……
鹿婠婠不知该如何说话,便静静地待在他身旁没有说话。
见场面如此,鹿芹芹和荣彦默然退出房内。
他们就这样坐了许久,正当沈岺危以为她不想理自己了,所以才不说话,他正想向她解释,就听见她缓缓开口。
“阿岑,你应该是懂我的意思吧?”
“你应该懂的吧?”
她有些僵硬的笑着。
沈岺危虽然气愤,但看她这样心头更烦闷。
他询问着:“你…是…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刚刚听见她那么说,他发现她说那话时,脸上心如死灰,像一个活脱脱的假死人。
他害怕,害怕她有别的想法…
鹿婠婠想表达的话语,是她克服了极大的恐惧也无法说出口的。
她看着他,脸色渐渐柔和,“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那样分析罢了。”
“真的…?”
“真的。”
鹿婠婠还是不能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她还是不能克服恐惧,她需要时间,真的需要时间来克服。
可是那么痛又怎会那么容易克服呢…?
“阿岑,你要多笑笑,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沈岺危听见她的这句话,慢慢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