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芹芹准备跟上他们,却被扯住手腕,她看着荣彦,眼神透露着满满的冷漠。
她看了他一眼,又直勾勾的瞪着友悠,良久才开口:“自己去帮她,倘若你要我去的话……我只会杀了她。”
随即转头看向荣彦,见他没有反应,又不耐烦的说道:“听见没有?”
荣彦看着她这样,一时震惊,握着她的手渐渐滑落,他低头,没有抬头看着她,“你……”
他语塞,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能干巴巴的应付一句,“好。”
鹿芹芹点头,转身前最后看了眼友悠。
那一眼,掺杂着浓浓的恨意。
……
荣彦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的流泪。
所以,他等来的是眼泪,而不是欢笑。
荣彦擦干泪水,调整情绪,装作一个没事人一样走向友悠,他施法为她调整,看她渐渐好起来了,便停下手。
友悠满脸疲惫,十分感激他如此相救,说话声音十分沙哑,“谢谢你。”
荣彦点头,示意她先出去。
他们慢慢走出来,友悠这次开口说话,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问他:“阿婠…没事吧?”
她问这句话,是想确认一下她是否是真的没事。
荣彦又点头,“她没事。”
“好,那就好。”她一颗悬着的心在此刻也终于有了着落。
……
荣彦又想起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
男生的背影本来高大而挺拔,身材也很健壮,蓝色的衣裳紧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他结实的肩膀和修长的腰线。
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依然无法掩盖他英俊的面容,脸庞也轮廓分明,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坚毅和冷漠。
目光永远如寒冰一般,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漠,浑身散发着孤傲的气息,表情也总是冷酷无情,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这才应该是沈岺危。
可这次的他,孤独寂寥的背影,好似不再同从前是一个含义。
他明明那么骄傲,对什么事情都不屑一顾,可是为什么,他昂首前进的背影,这次看起来那么痛苦,那么的心酸。
他脸色苍白,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他紧紧贴着她的脸,喉咙发出压抑的哀声,哽咽难鸣,眼泪一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她的脸上。
他那无奈的笑,像是在抱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又像是在责怪自己为何要放任她独自行动,他含泪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再没说出别的话来。
原来,沈岺危早已爱上鹿婠婠了,这样一来也是好的,但换一种思路来说,假如这次婠婠真的不在了,那他会怎样……?
荣彦简直不敢想他会怎样,但他可以肯定一点就是……沈岺危一定会疯。
一定会疯,一定会。
众人回来之后自然是不可能再去住客栈,这样太容易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且鹿婠婠现在这样太引人注目了。
随后听闻友悠说她自有办法,只管跟着她走,他们也没有其他法子,所以只能跟着她走了。
……
友悠总是出宫玩耍,也不能总是住在客栈,所以一来二熟也就在这云梦城买了专属于她的府。
荣彦看着眼前的府,确实,她自己在皇宫的寝殿就已经很大了,没想到这比那里还要大一些。
安置好鹿婠婠,鹿芹芹为她换了衣裳,看着她惨白的躺在床榻上,不禁容易想到别的含义。
她准备为她疗伤,刚打算叫他们出去,就见沈岺危制止她。
“不必疗伤,她手上的玉镯,就是她的那把剑,也能为她治疗。”
这么一说难怪当时他们看见这玉镯一闪一闪的,还以为是什么别的,结果原来是这个意思。
所以是这玉镯保住了她的命?!
“还有,紫灵吸收我的阳气渡给她,也能为她疗伤,能让她快速好起来。”
听见这话众人震惊的看向他,荣彦更是直接骂出口。
“你疯了吗?!你个傻叉!”
沈岺危目光注视着躺在床上的鹿婠婠,没有抬眸看他们一分一毫,“只要她活着就好。”
“你真是……”荣彦气的脸色铁青,抓狂的挠着头发。
他们自然都知晓这个意思。
只要沈岺危不死,鹿婠婠就不会死,但不管她遇到什么伤害,痛的最严重的那一方都会是沈岺危,并且他将承受加倍伤害带来的痛苦,而鹿婠婠只承受原本伤害带来的一半而已。
就拿现在来说,沈岺危已经在承受加倍的痛苦,可他表面上看着毫无波澜,但事实上他已经痛的浑身颤抖,这藏都藏不住。
荣彦也自知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憋了半天只能说句心里话,“沈岺危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心甘情愿,不必感谢。”
友悠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眼神里闪着泪光看向鹿婠婠,她在阅梦阁看到她的那些经历之后,也算是明白为什么鹿婠婠会这样对待自己了,也看清了沈岺危对鹿婠婠的爱。
那种爱是独一无二的,他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她活着,如果她死了,他也不会独活。
……
“我去叫大夫,你们…饿了吧?我去吩咐他们上菜。”
鹿芹芹目光一转,看向友悠,她挑了挑眉,然后眯起眼,讽刺的意味自在其中,“哟,公主既然没有用在皇宫的言语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说话呢,这还真是太感谢你了,有心,真是太有心了。”
她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