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一夜未归温府,心虚的厉害,她也没力气摆出往日的活泼劲儿,声音柔弱无力道:“温公子,昨日我喝醉了,便留在誉满楼了。”
沉浮并不擅长撒谎,但她还是把假话说的很真,眼眸直视着温云君的双眼。
温云君蹙眉心疑,只是一夜未见,她好似变了个人,声音无力,还画了妆容,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沉浮一挑眉捎,心一咯噔。温云君略通医术到这种境地了?
她“哈哈”道:“公子,我昨天喝多了,没缓过来,我身体也并无不适。”
重生补充道:“浮云说她改改性子,想学学那些官家嫡女大气温婉的气质,这才如此。”
沉浮笑着看着重生许久,此时无声胜有声,重生悻悻将目光瞥开。
温云君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并未作别的猜想。
洛书意像是抓住什么可靠的证据,他眉飞色舞道:“浮云姐姐可是有心上人了?”
桌上摆满了秀色可餐的菜肴,沉浮哪管他们怎么猜疑,昨夜折腾的她半死不活的,此刻她一声不吭,沉着冷静的扫荡着桌上的吃食。
良久沉浮意识到不对劲,她身前三人看着她吃了好一会,好像都在等待她的回答。
沉浮瞪了眼重生,心想她什么都知道,为何也这般一脸期冀地看着自己。
她放下手中的瓷碗,含混不清,道:“我怎会有心上人啊,真是可笑,都坐,都坐啊,怎么都看着我吃啊。”
真是叫人不好意思……
洛书意拉着张板凳毫不客气地坐下 ,他扯了鸡腿往嘴里塞:“难道不是吗?浮云姐姐你收了他的信物,不就是答应了对方吗?”
“答应什么?”
“答应什么?”
沉浮与重生几乎异口同声道。
沉浮一头雾水看着洛书意:“什么信物?”
“就是你收下的剑穗呀!”洛书意道:“你这都不知?一‘剑’穿心啊!赠物之人中意你啊!哈哈哈哈哈”
“嚯,还有这层意思呢!”沉浮心说这凡人太会玩了,这不就是普通的剑穗吗?为何还要给它整这些七七八八的含义,也许上诺连竺只是单纯送给她,并无其他意思。
“据我所知,赠物之人是从西域来的,那浮云姐姐,你是不是好西域人这口呀?”那日他听温云君的话去查上诺连竺时他便知,此人是走商的,这誉满楼的大东家也是他。有钱,有颜,浮云喜欢上也不足为怪。
温云君抿茶不动声色看着沉浮。
沉浮护着一个温云君就够伤身费神了,哪还在意她喜欢谁,还是谁喜欢她,她见温云君这么看着自己,无可奈何道:“我和上诺连竺只是朋友,我也没有心上人,别猜了。”
洛书意耸耸肩:“好吧,是我多想了。”
秋天的夜色降临的早。
离开誉满楼后,沉浮与温云君同坐在马车内,大眼瞪小眼的,真的让沉浮不禁觉得时间好像格外漫长,她隐约感觉温云君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她心想着昨日为了温云君去鬼域探风声然后还重伤回来,她就觉得遇见君问真是份孽缘。
先是被他一齐拉入梦魇中然后献血,又是她来凡间玩,却被派来保护温云君,遇见无厌被他打伤。
她的血就这么好流吗!
此刻温云君拉着张脸,不就是明摆着要自己去哄他吗!
沉浮撇着嘴,神君回了清微天,这些凡间的事他也许还会记得,要是不把人哄好,这神君亲酿的果酒本可以让她拿去给花仙姐姐们炫耀炫耀一起分享,如果神君恼了,反悔怎么办!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思及此,她诚恳的,一字一句道:“公子,对不起,昨夜我不应夜不归宿。”
温云君:“无妨。”
他言毕后,马车内又恢复了死寂,温云君的反应在沉浮看来好像有些出乎意料,不喜不怒。那人毫无神色的捞起一旁她从鬼域带来的书卷。
这鬼域的书卷用料与人界不同,制作的也稍有些奇怪。
沉浮心道见了鬼了,为何另一本不拿偏偏要拿那个什么《鬼界秘法》!
她此刻骇得冷汗涔涔,眼见温云君要打开,心急之下她道:“温云君!”
话出此口,她自己都吓一跳,这一吼引得街上的行人目光不明所以的寻着一辆缀银鎏金的车舆。
温云君动作一滞:“怎么了?”
沉浮不管三七二十一,从温云君手上夺回《鬼界秘法》又把另一本拿起来,统统护在怀里:“这书里讲的都是些妖魔鬼怪,不适合你看。”
“这有何妨,为何我看不得?”
“你就是看不得!”沉浮一想到书里的内容不禁羞赧。
此刻一声巨响犹如在耳边炸开,马儿受惊发出凄厉的嘶鸣。
沉浮没坐稳,肩膀直接狠狠撞上车厢。
她赶忙撩起珠帘,查看外面的情况。
黑夜中,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疯魔了般,竟然徒手将一只巨大的观赏花瓶往他们的车舆砸来。
花瓶四分五裂地竟然碎成了齑粉,一个凡人怎会有如此力量能叫一只瓶子被推来时撞击到车舆会变成稀碎的粉末!显然有巨大的力量支配着!
温云君拉着她的手腕,道:“先下车!”
就这一会功夫,本在暴走的男人霎时七窍流血,翻着白眼,身子一抽一抽的,突然暴毙。
他身后的一人十分狼狈,带着泪痕从凌乱的店中慌忙逃出来,显然男人在店中就已经开始发作,妇人大叫着:“相公!相公!你到底怎么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