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后的树干一震,垂丝海棠花簌簌掉落。
温云君一转手腕,朝沉浮而去。
沉浮并不想躲着他,碰上个强劲的对手,怎么能错失了机会。
少女出掌,与温云君的掌心贴合,好似惊涛般撼动起两人的袍裾。
温云君接着又要出招,她迅速找到制衡点,迅速打断他的出招。
在外人看来,沉浮的制衡,温云君的出招,整体来看格外显的缠绵。
其实温云君有很多方法可以摆脱自己的制衡,只不过都会伤到骨头,沉浮本想松手让他钻空子。
可是温云君突然收回手,沉浮并未料到他下一刻的招式。
一点柔软冰凉突然裹住她的双手!是温云君用广袖将她的双手缠住,沉浮怎么都扯不动双手。
沉浮只好认命,自己今日败北了。
一阵力道从广袖的主人而来,沉浮被拽了过去,面前就是温云君的胸膛。
温云君温柔的声音从她头顶落下:“沉浮,你的武功是和谁学的?”
沉浮抬头,暖黄的光晕染在温云君眉目间,她还是第一次听温云君叫这个名字:“……小时候受高人指点过。”
沉浮为了避免他再问一些需要她胡编乱造来回答的问题,便把话题一转:“今日我做的菜呢,公子,你尝了吗?可还剩了些给我?”
“尝了,好吃,只是都是洛书意做庖厨,你日后无需亲自动手的。”
“看来我在这一方面有天赋啊。”沉浮面上浮现着一丝小骄傲。
温云君只是微微一笑。
*
次日上午,沉浮打着哈欠舒服的经过府门口,准备去用早饭。
温府没有请奴仆,所以没有看门的守卫,每到清晨,洛书意都会把府门敞开至傍晚,外面的景象自然都一览无余。
大周住在这条街上的百姓只知道这里有一座府邸,主人是曾经击退匈奴的大将军,也是整个大周唯一一个姓温的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门外有一个穿着干净,年纪约莫四十的男人朝里面东张望着,那人像是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嘴巴一张一合的,说不出话。
沉浮走过去道:“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指着沉浮在空中点了点,又放下:“法……法师大人,你一个女子为何清晨出现在将军府中!”
周围的百姓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这传闻说的法师大人真的和温将军有什么关系?”
“都住人家里了,你说呢?”
“这本应在闺阁中的姑娘真是不害臊啊,这将军虽未娶妻生子,但将一个姑娘藏在自己屋中,这像什么话!”
他们说的话太过大声,沉浮全部都听见了,沉浮扯着嗓子道:“乡亲们误会啦,我只是暂住在温将军家,只是普通友人关系!”
“都散了吧!散了吧!”
好在大周百姓们并不是胡搅蛮缠的,人群离去时只留下几句话,饱含着乡亲们的无奈。
“虽如此,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这句话轻飘飘的传入沉浮耳中,好像确实如此,不大好,但也没什么,谁叫温云君是好人呢。
熙熙攘攘的人潮涌来,又不留痕迹的离去。
眼前的男人却跪在府门前,垂着头内疚道:“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小人嗓门大,小人并非故意惹人注目打扰您。”
“其实我来只是听闻有人见您经常出入温府,所以来撞撞运气,实不相瞒小人有一事相求。”
“何事?”沉浮道。
“近来子时家中总有怪异的声响,好似婴孩哭啼,已经持续好几日了,弄的我们一家人都不敢入睡,法师可愿前去我家中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邪物。”
“邪物?”沉浮也并未感受到结界有什么异常,断不可能是鬼修,但是结界只对鬼修起作用,难道是什么妖物?她又道:“今夜我去你家中看看。”
沉浮询问了地址后,便往回走,心中揣着心事,入门便见洛书意端着碗打磨的豆浆。
“公子呢,还未下早朝?”
“公子说你别等他,浮云姐姐你先吃吧。”
与此同时,朝堂上叽叽喳喳的。
温云君静静伫立在一处。
环境如此嘈杂,今日的话题的主人公便是温云君。
温云君心却不在朝堂上。
“温爱卿,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温爱卿!”
一阵沉默后——
“温云君!陛下在叫你。”赫夜压着声音道。
温云君不经意地“嗯?”了声。
“爱卿这是怎么了?”承德帝关切问道。
温云君选择无视这个问题,他问:“陛下刚刚问臣什么?”
“朕在问,他们说法师住在你府上,可是真的?”
“是。”
大臣们个个面面相觑。
“爱卿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能理解。”承德帝点了点头。
“陛下,我并无娶妻之意,浮云只是我的一位友人,暂且在我府上借住。”
“是吗?”承德帝本以为温云君是喜欢,不然怎会金屋藏娇,索性打算干脆成全他们,想为他指个婚,没曾想他自己先说清楚了不娶妻之意。
*
“吃吧。”沉浮把豆浆推到温云君面前。
“今夜我要去一趟京城百姓家,他说家里总是传来一些怪异的声响,他怕是鬼,就叫我去看看。”
“我可以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