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么到了这个地步的。
涂漫漫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陈一归拿着两摞百元钞票,祁雪英眼底染上一片红忍不住咽着口水。
“林星辰的价格,我可以出两倍。”陈一归漫不经心将钞票扔在桌子上:“这些算定金,不够我可以再出。”
祁雪英一心只想将这些钞票揣进自己兜里,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星辰?星辰怎么了?”
陈一归撩起眼皮,浅浅的扫了涂漫漫一眼,声音一贯的冷清:“补习。”
“哦,你是说这个。”祁雪英听出了陈一归的潜台词,说起谎来根本不用打草稿:“小七虽说不是正儿八经的老师,可不一定比老师教的差,从小到大就没得过第二名,中考还是以市状元进的高中,请她补习肯定不会吃亏。”
陈一归不着痕迹的笑了下,知道祁雪英话里的意思:“钱不是问题。”
“咱毕竟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祁雪英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价钱按你的意思来就行。”
陈一归也不接话茬,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林星辰付了多少钱?”
“啊?哦,这个嘛……”祁雪英略显心虚,话说的结结巴巴,眼神也从钞票上移开:“他只是偶尔来一下,对,他下午带了菜过来,这孩子基础也不差,一点就通,没费多大……”
“哦。”陈一归轻飘飘打断,耷拉着眼皮,话里带着些讥讽:“白嫖啊。”
祁雪英急的额头冒汗,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这,话也不能这么说,他家早年对我们帮助很大,而且星辰和小七关系从小到大也挺好。”
涂漫漫听完一阵无语,林家确实对她家有过帮助,但后半句话就属于无中生有了,她自认为和林星辰的关系就止于认识而已,帮助林星辰复习纯粹是对方找上来了,她顺手而为罢了。
她刚要开口解释,就看到祁雪英警告自己的眼神,要是这些钞票没落到祁雪英手里,估计家里又得一番闹腾。她权衡了一下,终是闭上嘴,也生怕祁雪英当着陈一归的面再说出些惊天动地的话。
将场面闹得难堪,不是她的本意,更何况是在陈一归的面前。
陈一归话里明显是针对林星辰:“放心,我没有白嫖的习惯,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涂漫漫大脑飞转,她不记得陈一归和林星辰有什么交集,可听陈一归这看不惯林星辰的意思,至少是有矛盾在的。
“说的对。”祁雪英顺着这个台阶,一拍大腿,很是赞同这个说辞:“亲兄弟明算账,这样的感情才会长久。”
陈一归不像是讲生意,仿佛吃定了祁雪英,闲聊般地开口:“我家阿姨家里有事请假了,这段时间要请一个人负责洗衣做饭,我不喜欢陌生人进我家,家教和家务一起的话,一个月我可以付一万。”
“一万?”祁雪英吃惊到破了音,像是不敢相信,眼睛瞪大再次确定道:“家教和家务?”
陈一归没有雇人这方面的经验,不了解市场价,看着祁雪英这般激动,只以为条件有些苛刻。他顿了顿,不以为然的加码:“我说了,价钱不是问题,如果不合适,你可以提。”
“没问题,没问题。”祁雪英忙回答,生怕此时再生变故,自顾自的开口推销自家闺女:“洗衣做饭小七从小干到大,别看年龄小,但不比其他小孩,又懂事又能吃苦,能力不用担心。”
陈一归听见这话,表情反倒凝重,脸上的不爽来的毫无缘由。
祁雪英眼里心里只有钱,没注意到陈一归情绪变化,搓着手,还在试探:“你父母知道这件事吗?要不要征询一下他们的意见?”
陈一归语气懒散:“我自己能做主。”
“这就好。”祁雪英松了口气,却还是怕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需要签什么合同吗?也不是不相信你,就是怕以后出了岔子,影响我们的邻里感情。”
“稍等。”陈一归并不着急,深沉的目光落在自始至终都没开口的当事人上,缓了缓口气道:“你愿意吗?如果不愿意的话,这件事就当我没说。”
涂漫漫目光一滞,显然没想到陈一归会问询她的意见,甚至给了她一票否决权。
她鼻子猛地一酸,心底有股酸涩的情绪铺天盖地袭来,她自诩洒脱,可在这一刻才后知后觉,自己的骨子里也有矫情的因子。
祁雪英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涌,赶在涂漫漫开口之前,一锤定音:“她愿意,我们没问题,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我并没有问您。”陈一归骨子里的教养,让他即使在不满时对长辈也用着尊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随意却也笃定,说了句不相关的话:“拒绝也没关系,看你自己的意愿。”
在祁雪英的世界,她对涂漫漫拥有绝对的掌控权,见陈一归非得让涂漫漫开口,她咳嗽了一声,示意涂漫漫快答应,看着涂漫漫傻楞,粗鲁的拍着涂漫漫的胳膊:“这丫头,发什么呆呢?人家等你的回话呢,还不快答应下来?”
“阿姨。”陈一归语气重了些,表情沉下去,强压着怒火:“这是一场平等的交易,我不希望在相处中有不愉快的事发生,如果您一意孤行,造成我的不愉快,非但报酬拿不到,我有权要求您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祁雪英听出了其中利害,嘴巴张合了几下,讪讪地闭上了嘴。
涂漫漫给不出当下心情的具体形容,在她浅薄人生的认知里,一切被冠以权利的名词都要争取,说话的权利、反抗的权利、甚至拒绝的权利。
而现在突然有个人站出来,在她还是一无所有的弱势个体时,尊重她的意愿,照顾她的情绪。地球的一角被翘起,她的世界正面临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