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让她留在陆知曛身边。
这次江夫人倒是雷厉风行,直接把孙妈妈赶到了郊外的庄子上。
陆知曛又闹了好一会儿:“母亲为什么骗我,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的,要让孙妈妈一直留在我身边。”
江夫人道:“孙妈妈年纪大,也是时候该回家养老了。”
陆知曛道:“比她大得多的婆子也还留在府里,徐管家也比孙妈妈小不了几岁,怎么没听说过她们也要回家养老。”仍是苦恼不止。
江夫人实在烦了,冷笑道:“你以为孙妈妈是真的和你好吗?不过因为你是主子她是奴才讨好着你罢了。这次我本给了她选择的,她早就想把女儿送进你房里,也好松快些,还有银钱拿。我说了她和她那女儿,只能留一个,她亲口要给女儿谋一个好前程,自己要到庄子去的。你倒还埋怨起我来!”
陆知曛哭道:“孙妈妈要想将女儿接来,接来就是了,反正我们陆家也不缺这一口饭!”
江夫人道:“你以为我为的是谁?左右不过告诉你,孙妈妈再如何爱重你,也抵不过人家的亲生女儿去,也只有你这个傻子,为了她口口声声诘难我这个亲生母亲!”
陆知曛心情微妙,也不一味胡闹痴缠了。孙妈妈从她出生起就一直跟在她左右,孙妈妈的女儿她也见过几次,但是在孙妈妈的心中,真的能超过自己吗?
母亲不说陆知曛也知道,最爱的是大哥,长子嫡孙,自然要比她们高贵些,难道孙妈妈也不把她放在第一位吗?
她心里沮丧,越想越气,又砸了个花瓶泄愤。
芒种默默地把花瓶碎片打扫干净,林明霁心情大好:“又是谁惹我们三小姐生气了?”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却盘算起来了,这个花瓶不过是寻常白瓷,值不了几个钱,可惜了。
陆知曛话都不想和她说,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她:“孙妈妈的女儿,现下在哪儿呢?你去跟徐管家说,把她调到我这里来。”
林明霁暗暗纳罕,领命去了,不知道她心里又想的什么筏子。孙妈妈的女儿进陆府,不过是个托词,江夫人为了不伤及母女情分,随便找个由头把一切都推给了孙妈妈罢了。
孙妈妈的女儿名唤阿闲,性子畏畏缩缩的,倒和孙妈妈分外不相干。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强势的母亲总会养出来懦弱的女儿。
她心惊胆战的来到明珠阁,给三小姐行了礼,陆知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打量着她,一句话也未说。
没有了孙妈妈在身侧,陆知曛消停了好一会儿,莫说她现在负着债,自己也懒得出去玩了。
虽然有些残忍,林明霁对现状非常满意,她也不指望跟着三小姐鸡犬升天,只盼着她安分守己,等到她嫁出去那一天,自己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倒是拙言留给她的那些书,值得她好好研究一番。经史子集,百家皆有,林明霁不由也为拙言暗暗可惜。
大家小姐嫁人晚,贫穷人家的女儿及笄后嫁人是常事。拙言今年冬日便要十七整了,徐管家操持她出嫁也不算早。
林明霁心里想,若是再等等,说不定也能赶得上女子科举,可如今拙言已经嫁了,再想出来也难了。
到明珠阁也有个好处,读书的时间也多了许多。
陆知曛见了,少不得出言嘲讽:“走了个锯了嘴儿的葫芦,又来了个女秀才了,你便是把书读烂了,还想出去考状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