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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黄瑶回家,刚打开门,黄瑶就抱着他的腰不让走。

唐小虎有些无奈,可黄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环抱着他十指相扣,掰都掰不开。

「阿瑶,我得回酒店。」他像是告诉黄瑶,也是告诉自己。

黄瑶将额头抵在他的怀里,语气嗡嗡的:「虎叔,我说过我十八岁了。」

十八岁,可以自由选择爱人,也可以自由选择与爱人做,爱做的事。

「阿瑶……」

唐小虎阖动嘴唇,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和声音都沉沙入海,找不到任何情绪的突破口。

不,或许不是情绪,而是波涛汹涌却故意压制的情感。

黄瑶昨夜就喝了很多酒,今天还没醒完全,又喝了很多,现在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所有的言行举止只为了反馈自己内心的本能。

她的脑海波涛汹涌,她的身体颤粟发抖,她踮着脚吻上了唐小虎的唇。

仍旧那样生涩清浅,嘴角还残留着牛奶和酒精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却仿佛迷人的药。

是电视剧里常常出现的药,带着春夜的芳草气息,带着美好的一切。

「虎叔,我们留在意大利,好吗?」

她整个人挂在唐小虎的身上,吐着酒气,眼神朦胧。

她要留住他,在那样的一瞬间,她想放弃所有的仇恨,留在意大利。

和她所爱的人一起。

就像电影里可歌可泣的爱情,为人歌颂,为人赞扬,为人心之所向。

或许也是喝了酒,唐小虎一时有点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正如眼前的黄瑶,他抱在怀里,鼻端满是白茶的香气。

那就留在此刻吧。

他想,大掌扣住黄瑶的后脑,加深了这个清浅的吻。

不是蜻蜓点水,不是肌肤之间的简单触碰,而是带着人类本能的,带着五年多的日夜与情感,带着所有的思,所有的梦。

像是入河流,像是入沙海,像是神明跌落凡间,像是春夜里湿润的泥土和青草,朦胧的花香和星光。

他撬开那道门,隔着烟草与酒精的混合体,搅乱了平静的夜。

「唐小虎。」

她叫他的名字。

「嗯。」

他沉声应和。

他把黄瑶从怀里分离出来,双臂撑着,又往上一用力,便将黄瑶抱着半坐在他的手臂上。

这样,黄瑶所处的位置就要比他高得多,她只能低下头,双手捧着唐小虎的脸。

她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游离,皮肤的粗粝感从指腹传来,像是被捉住了的末梢神经,她几乎能感受到他颤抖的心跳。

他和她的,心跳同频。

「阿瑶……」唐小虎动情,想要叫住他。

黄瑶却用食指点住他的嘴唇。

「嘘。」她示意唐小虎噤声。

她俯下半个身子,凑近唐小虎的耳朵:「唐小虎,我爱你。」

她说,认真又迷情,纯粹又热烈,如此郑重,如珍如宝。

唐小虎怔住,再也控制不住所谓的理智。

他是撒旦,是魔鬼,是地狱里无法往生的魑。

他点点舌尖,在黄瑶的食指上轻扫而过。

湿润的,带着酒气的,隔靴挠痒的。

黄瑶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觉得有什么她不明白的情绪,在胸腔里,在肺腑里,在身体的血液里,沸腾燃烧。

她不懂,那是怎么样的情绪,又需要怎样的出口。

她着急,却无所适从。

唐小虎扑哧笑了一下。

她嗔怪,瞪着他。

「你笑什么?」

「虎叔教你。」

他说话,声音沙哑低沉,像是被压制许久的兽,令人心惊胆颤。

颤抖了她的灵魂。

她从来不懂,不懂雪山上呼啸的风是如何被春风渡化,不懂炽热的岩浆如何流淌过每一寸皮肤。

可是虎叔的声音,却让她找到了归去的路。

唐小虎作怪,轻轻扣住齿关,咬着她的手指。

柔软的细胞浸过冰凉的指尖,湿漉漉的春草破土萌芽。

她小小叫出声,想要移出手指。

却被他牢牢咬住,动弹不得。

「疼吗?」他问。

「难受吗?」他又问。

黄瑶睁着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兔子。

她点头,又摇头。

她强忍着胸腔中不知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的悸动。

这是她梦寐以求,日思夜想的。

唐小虎把她抱着坐到沙发上。

她靠着沙发,他半躬着,展臂欺身,将她圈在胸前的方寸之地。

她坐直了身体,双臂搭在他的颈脉间。

那里是恒温的,成了伊甸园里诱人的苹果。

她用力,将他拉得更近一些。

她咬在了他的的颈动脉上,像是吸血鬼,一点一点,笨拙又毫无技巧的,啃噬。

是一万只蚂蚁在血脉里涌动,是满天飞舞的鹅毛落在他的皮肤上。

酥酥柔柔,痒的,麻的。

她学得很快。

她在报复他。

报复他咬住她的手指,报复他五年来的画地为牢。

他双臂从沙发上拿开,环住她的腰。

她的身体坐得很直,双臂又展开着,腰和臀间形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弯弯的,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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