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挤了进去。
唐栖郁跟在林惜南身后,犹豫着怎么说才能把抛下林惜南自己走掉这事说的清新脱俗,“我那个......”
“郁郁,你看,这碗的颜色跟你的口红颜色是一样的。”林惜南拉着她的袖子将她带过来。
唐栖郁看了一眼,又偏过头看林惜南的侧脸。
展品柜上方的灯正好垂悬在他鼻梁上方,那双桃花眼比平常更亮,嘴角的笑容挂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格外用力抓着唐栖郁的袖口。
“惜南。”唐栖郁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在白炽灯下格外明显的。
他的笑容收了回去。
“嗯?”他没看她,只是盯着展柜里的小人,指给唐栖郁看,“它是不是很可爱?”
“我朋友受伤了,我得去医院看看他。”唐栖郁还是说了出来,看着林惜南失落的垂眸,像是被浇灭的火焰,冒着一丝残烟。
林惜南直起腰来,原本抓住她衣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郁郁,我们才刚进来。”
“对不起啊,惜南,他伤的很重,我得去看看他。”
“你去看他,他就会好的快吗?”
空气一下凝结,唐栖郁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林惜南松开手,“我只是觉得这里不好预约,要不是研学的机会,你走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了。”
再多的解释都显得苍白,像是被涂鸦过的墙壁,刷多了油漆只会显得怪异。
唐栖郁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把手里的登机牌递给林惜南,“要是我来不及回来,你帮我把牌子还了吧,我会在行程结束之前赶回来的。”
“那你还跟我一起吃晚饭吗?”
“会的。”
“好,那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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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医院vip病房。
唐栖郁推开门前还在怀疑是不是易尧北装的,直到看见他苍白的嘴唇和病怏怏的面孔,她又开始后悔自己这样编排他,之前在北宁那样骄傲的人,来到南锡却总是像是被折断翅膀的鸟,蔫蔫的。
“阿荣呢?”
唐栖郁环视一周,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皱着眉头,“他们让你自己在这儿?”
“四十分钟的路程,你一个半小时才到。”易尧北看了眼桌上的钟,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你要是不想我来,我现在就走。”
对话被窗外的冷风打的格外冷,南锡没有北宁的地暖,只有呼呼作响的中央空调,也没让人觉得暖和。
上次乖乖让步,她差点以为他转了性。
“你又在陪那个男人。”易尧北看着她,深邃的眼窝像是结冰的湖面,“这么晚来,是因为他。”
易尧北说的是肯定句。
唐栖郁再了解他不过,原先她还是只是他身边的女n号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不允许别人占他一厘一毫。
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每次见面易尧北都要抱着她一遍一遍摸她头发,她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连她头发有几根都数清楚了。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易尧北。”唐栖郁叹了口气。
“两年前你没说。”易尧北盯着她,眼神几乎是要吃了她,极具侵略性。
在她来之前,他本来没想把事情发到现在这样,只是一见面就控制不住,他也觉得委屈,两年的委屈快把他折磨疯了,再加上受伤带来的情绪波动,阿荣之前提醒他的,让他收敛地那些话全抛在后脑勺。
本性全露。
“晾了我两年,一句没有关系就打发我了吗?”
“那你想怎么样?”
“我不分手。”
易尧北抓住唐栖郁的手腕,指尖用力,将她扯过来。
突然的失重,唐栖郁向前栽过去,易尧北手掌遏制住唐栖郁的后脖颈,将她拉到床上。
像是被摁在毡板上的鱼,有呼吸,有意识,但是动弹不得。
“你都这样了怎么还这么大力气?”
“我又不是死了。”
易尧北回答她一句,又冷不丁咬在她的锁骨上,唐栖郁伸手推开他,得以喘息了一下,又被封住了唇。
被折腾了好一阵子,唐栖郁终于被他放开,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房间内依旧空无一人,唐栖郁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圈套的时候已经晚了。
鱼鳞都被挂掉了,就差开膛破肚了。
“你个骗子,我就不该来。”
“你还是来了。”易尧北语气里带着些得意,胸有成竹的得意。
“你抱抱我。”易尧北摸了下她的头发,哄着“我等了你好久”
“滚开。”唐栖郁推他,使出浑身解数在他怀里乱动。
猛然间,易尧北脸色骤变,紧抱着她的手臂也松了些。
“怎么了,我是不是踢到你伤口了?”唐栖郁从床上弹起来,掀开被子要看他的伤口。
“嗯。”易尧北冒着冷汗,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怎么样?我去叫医生。”说着,唐栖郁就要冲下去。
“没事。”
易尧北拉住她。
“怎么没事,我刚才用了很大力气的。”
“你哄哄我就没事。”
“滚蛋。”
易尧北笑起来,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不像刚见时那样仿佛一块碎玻璃。
“韵韵。”他喊她。
她没应。
“别和我分手。”易尧北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