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有空。”王蜀楠忙不迭地问道,“需要我做点什么?” “我想请你晚上照顾个人。” “还是捷琳娜那样的吗?”王蜀楠感叹道,“你手里的病人好多啊。” “不,是个中国女生,叫佟乐乐。” “她生病了吗?”王蜀楠迟疑了一下,“看过德国医生吗?” 董锵锵简明扼要地讲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以及晚上他们的计划,讲完后他期待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所以你想让我陪佟乐乐一起等那个人?如果对方逃跑了也不用追,只要护着佟乐乐就好。我理解的对吗?” “没错。你懂推手,如果对方骤然发难,也许你能帮着护一下。当然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也会很快赶过来的,不会让你们落单的。” “我倒是没问题,就是你刚才讲的这个人可能见过我。”王蜀楠解释道,“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我有很多当初一起来德国的朋友后来都陆续回国的事吗?她们中有些人也在走之前找人换过钱,我当时还跟她们一起见过几个,不知道那中间有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那你朋友中也有被抢过的人吗?”董锵锵立刻追问道。 “我印象里两人一起去的好像都没被抢过,但独自去换钱的好像就被抢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现场有两个人,对方说不定就不敢动手了?”董锵锵总结道。 “我怀疑,如果他的目标就是抢劫,肯定不愿有太多人看见他的样子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嗯,你的猜测也是有道理的。我再想想。总之晚上还是请你早点过来。咱们合计一下。” 确定好晚上见面的时间后,王蜀楠挂了电话。 董锵锵一边朝监狱正门走去一边思考:王蜀楠即使不能站在佟乐乐的身旁,站在附近也是可以的,最起码她还能给对方拍照。如果对方动粗,她的推手应该也会有一些防卫效果。 董锵锵唯一担心的就是佟乐乐的安全,现在有了王蜀楠的帮衬,他觉得安心了不少。 他犹豫了几秒后,没有联系雷兰亭。 监狱的访客登记室跟董锵锵之前去过的几所警局内的登记室类似,不知是不是工作性质的原因,监狱内的警察都给他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审核过董锵锵的护照和随身携带的物品后,警察扔给他一堆表格,董锵锵填完后,警察照本宣科地念了探视制度和禁忌,等董锵锵声明自己完全理解并保证遵守探视规则后,警察才把他领到访客探视厅。 这个访客探视厅跟董锵锵之前在奥斯纳布吕克警察局里待过的那个大同小异,但让董锵锵惊异的是,虽然他到的已经很早了,但已经有一金发男子坐在墙角一隅,正对着玻璃窗那头的人低声说着什么。 董锵锵安静地坐在玻璃窗前,盘算着该不该和陆苇说陆母已经起疑心的事。 上次在奥斯纳布吕克的警局里董锵锵等了不到十分钟陆苇就出来了,但这次他等了快二十分钟却一个人都没见到。 他不安地抬头望了望墙壁上的电子表,正想要不要再去找个警察问问时,就见一名女警拎着他刚才提交的、他给陆苇准备的一袋子东西快步朝他走来。 “您是董锵锵吗?”女警走到他面前,发音怪异地问道,“您要探视的人是陆苇?” “是,是的。”董锵锵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女警把一袋子东西塞到董锵锵手里:“她不想见您。” “她不想见我?”董锵锵一下愣住了,一时难以置信,“为什么啊?” 女警酷酷道:“她想不想见您是她的自由,不需要跟我们解释原因。如果您没其他事了请尽快离开。” 说完,没等董锵锵再说什么,女警转身朝外走去。 这下董锵锵傻了眼,他从未想过竟会出现这种事。 好在他还有急智,急忙两步追赶上前,拦住女警问道:“请问如果她不见客,我能把东西和信托您转交给她吗?”‘ 女警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刚才已经转交了,但她拒收。” 董锵锵赶忙掏出纸和笔,伏在旁边的小桌上刷刷写了几行字,然后把纸交给女警。“这次请您先给她看这张纸,然后再给她这包东西。如果她还拒收,您再拿回来给我可以么?谢谢您了。” 女警虽然看起来很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 董锵锵耐心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但这次只过了不到十分钟女警就回来了。“东西她收了。” 董锵锵喜出望外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是吗?请问她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没有。”女警又恢复了酷酷的表情。 董锵锵失望地回头望了望玻璃窗内,轻叹一声,郁闷地走出监狱大门。 回城汽车上,董父又来了通电话:aps还没出审核结果,你务必心无旁骛地准备预科考试,近期就不要打工了。如果缺钱和父母说,父母会全力支持你。 董锵锵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脑子里始终是陆苇拒绝见面的事。 差两分钟19点时,董锵锵和老白提前到了养蜂人大街外。 说是大街,其实就是一条比单车道宽不了多少的狭长窄巷罢了。 两人带着帽子和墨镜,斜跨着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