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路考的前一天,董锵锵特意查了天气,预报说第二天是风和丽的好天,这让他宽慰不少。 听取了教练卡丽娜的建议,董锵锵通过另外一家驾照考试机构dekra报了名,不过他依然还是选择从驾校出发。 考试时间定在了上午9点整,穿着老白送的polo衫,董锵锵7点30就到了驾校外,一边回忆之前的练习,一边等着教练和考官。 如果说第一次路考董锵锵还有志在必得一次过的心气,这一次的董锵锵已经彻底看开了。 反正路考过了还得继续准备预科考试,预科考完才能知道接下来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如果第二次路考再不过,那他就再考第三次,顺便去看看传说中两次路考不过要去完成的“智商测试”究竟是个什么鬼。退一步说,即使他没有取得驾照,也还可以跟老白学做导游,也不是只有当司机一条路。如果学做导游这条路再行不通,那8月份他就直接去绿光养老院打工,反正肯定有事做。 想好了各种退路,董锵锵只觉得心台一片宁静,一直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下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意思并不是说山前突然出现一条新路,而是开车的人变换了思考问题的方式,看待事物时换了新的视角,所以才能发现一条以前就存在但却一直被忽视的路。 8:12分左右,卡丽娜开着董锵锵熟悉的驾校汽车出现在街道旁。 由于距考试还有足够的时间,卡丽娜让董锵锵直接在闹市区又开了几圈。她一边提醒董锵锵要注意的点,一边叮嘱他留心周边哪些地方正在修路,哪些地方挂出了绕路或临时交通指示牌,还有哪些地方可能会突然出现老人、小孩或自行车好者。 耳边听着卡丽娜的谆谆教导,董锵锵的注意力也愈发集中起来。 离9点整还有几分钟,董锵锵和卡丽娜正在车外小声讨论着几个理论问题,就听不远处有人声音洪亮地打招呼:“早上好!” 卡丽娜和董锵锵同时回头,只见一个宽体胖,须发皆白,看起来很像圣诞老人的老者朝两人阔步走来。 “霍夫曼穆勒。”老者说着主动把自己的考官证递了过来,“我是您今天的考官,您可以直接叫我穆勒或霍夫曼都可以。” 董锵锵暗想,这个考官跟上次的古特考官明显不同,看起来友好和善,不像古特一样一出现就耷拉着脸,好像别人欠他多少钱一样。 在检查了董锵锵的证件后,三人上车落座。 董锵锵依然是先检查三人的安全带是否系好,而霍夫曼也没着急让董锵锵发动汽车,依然是程式化地先提了几个跟汽车驾驶及机械原理有关的小问题,这些问题董锵锵早已烂熟于心,就算不理解,他也能流利背诵。见董锵锵对答如流,霍夫曼满意地大手一挥,小车缓缓驶上了街面。 由于刚在市区开过,董锵锵对市里的交通状况很熟悉。霍夫曼没着急让他跑高速,而是指挥董锵锵朝郊区的居民区开。 居民区大部分都有限速30的牌子,速度根本提不起来,董锵锵这下不用太担心急刹车和熄火的问题了,却要时刻提防突然出现的第三方,比如速度奇快的自行车侠或摩托侠。 居民区中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和丁字路口比比皆是,很多地方只有一条斑马线,个别斑马线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变得黯淡不清,稍不留意就看不出来。 董锵锵心知霍夫曼正检测他对汽车在路口时的行车优先权的理解和运用,于是故意把车往自己熟悉的路口开。 他第一次路考就是折在优先权的理解上,所以在后续练车中早就针对这个短板进行了强化练习。他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再让优先权这种事影响自己拿驾照。 德国交规对优先权的规定是谁有行车优先权就谁先走,该让的时候必须要让,但不该让的时候也绝对不能让。但无论何时,行人的安全都会大于交规。他在心里反复默念着,甚至开始祈祷能再次出现类似的境让他可以向考官表白自己对交规的理解,但同时又惊讶自己的念头过于可怕。 只是这次他的运气很好,在几个容易出现优先权纠纷的十字路口,他既没碰到车也没遇到人,安全地避过了所有可能的陷阱。 见实在碰不到车,时间又过去大半,霍夫曼只能无奈地让董锵锵上高速。 与上次的高速路不同,这次的高速既没修路牌也没太多限速牌,但却有很多拐弯。由于路旁的高大树木会不时地遮挡司机的视野,董锵锵不敢提速,只能小心翼翼地让车速在100迈左右徘徊。 顺风顺水地开了十多分钟,霍夫曼命令董锵锵下高速找地方侧位停车。 见旁边不远处有一个中型的建材超市,董锵锵径直开了过去。 停车场里的车满坑满谷,董锵锵转了好半天才找到个车位。 他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回头看己车和后车的距离。就在他准备把车停到两辆跑车中间时,突然在左后视镜中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耳钉男阿泰和一个女生手挽手走进了超市。 这一惊非同小可,董锵锵立刻一脚踩住了刹车。 霍夫曼根据车距判断董锵锵的车停进去和开出来都没问题,正准备在表格上打勾,冷不防董锵锵一脚刹车,由于自重大,他整个人往前轻晃一下又立刻朝后座摔去。 “为什么踩刹车?”霍夫曼懵道。 听到对方这么问,董锵锵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举动可能带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