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了。”董锵锵轻描淡写地应道,“比我想的简单。” “那恭喜你了。”佟乐乐的笑容很真诚,“也不算白来一趟。” “哎,还是不能跟你们比呀。像你,老白,华菱,端木,你们都毕业了,我这个刚万里长征第一步。”董锵锵叹了口气,“而且预科就要一年,以后预科毕业了还不知道会去哪儿读大学,一眼望不到头儿啊……” “听说预科课程不难,你先读一年预科再读大学也未见得是坏事,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再说你也能趁这一年时间好好提高一下自己的语言,毕竟以后读书考试写论文用的德语和生活德语它不是一回事。” “这道理我懂。谢谢提醒。”董锵锵想聊点轻松的事,“对了,你来这是约了人吃饭吗?” “哦不,我是来找华菱的。”佟乐乐话锋一转,“你也知道她和老白订婚的事吧?” “啊?”董锵锵闻言吃了一惊,“他们订婚?什么时候的事?” 看到董锵锵诧异的表,佟乐乐就知道自己说走嘴了,但说出去的话就好比泼出去的水,有道是覆水难收,她再想找补也不赶趟了,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你不知道?我以为老白告诉你了……” 想到老白连订婚这么重要的事都没告诉自己,董锵锵的心里顿时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失落和失望一起涌上心头,呆呆地凝视着地面陷入了沉思。 虽然餐馆门口的光线不好,但佟乐乐还是注意到了董锵锵的表变化。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吧?” 董锵锵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哦,怪不得刚才我在里面碰见华菱时,她让我‘那天一定要来’。我还以为是她说胡话。现在听你一说我才明白,原来她指的是婚礼那天。” “他们订婚后应该很快就结婚了。”佟乐乐说着,脸上露出既羡慕又落寞的神色,“他们能结婚真不容易,总算是有人终成眷属。” 见董锵锵神态古怪,佟乐乐猜他还在郁闷,又不好再劝,只能借故闪人。“那我先进去了。” “哦,好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董锵锵有些不好意思,“那改天聊。” 见佟乐乐朝门口走来,门里的云哥灵活地闪到一旁的绿植后,透过枝叶的缝隙继续专注地看着门外两人。 当佟乐乐快走到餐馆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雷兰亭最近联系过你吗?” “雷兰亭?”董锵锵立刻想到刚才约自己见面的章月琴,“我刚从慕尼黑回来,有阵子没跟雷兰亭联系了。他还好吧?”他故意问道。 老白之前转告他的雷兰亭的事还言犹在耳,他对雷兰亭的私事并无八卦之心,只是作为债权人,他确实想听听佟乐乐这边有什么关于雷兰亭的新消息,也许对稍后自己见章月琴有帮助也未可知。 “听说警察找过他很多次,好像是和一个中国学生的失踪有关。”佟乐乐见董锵锵听得聚精会神,猜他可能确实不知道,继续说道,“我也是听其他朋友说的,我也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 佟乐乐的声音不高,但听到董锵锵的耳朵里却震天动地得像颗响雷。他知道佟乐乐很少传别人的八卦,连她都这么说,看来老白说的也不全是没影儿的事。 虽然他早就知道以雷兰亭的格早晚会有一出,但他一直以为雷兰亭最多也就是跟别人打打架罢了,没想到会犯这么大的事儿。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跟其他留学生的失踪有关?” 董锵锵在刹那间莫名地想到了靳远。 “我想你俩之前关系还可以,也许他会联系你……”佟乐乐不放心地叮嘱道,“总之如果他找你你多留个心眼儿,虽然这么说好像有些那什么,但人在国外,防人之心不可无。” 佟乐乐的关心让董锵锵感到温暖,他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刚说到这儿,董锵锵的手机响了,竟是云哥打来的。 “外面凉快么?是不是呆的乐不思蜀了?”她的语气里透着不怀好意,“你把女朋友一个人扔在餐馆会给她留下心结的。”云哥把“一个人”念得格外重。没等董锵锵回答,她已经匆匆挂了电话。 董锵锵心虚地回望了一眼门口,但并没看到云哥的影。他发现自己竟然松了口气,不由得暗暗鄙视自己:怎么能让云哥的电话吓成这样? 佟乐乐以为他还在为雷兰亭的事烦恼,淡淡一笑:“那你先忙。” “哦,好好。”董锵锵忙不迭地应道,哪知攥在手里的手机竟然又响了。 更让他惊异的是,这次打电话的是老白。 “跟你说个事儿,”老白快言快语道,“我决定结婚了。” 董锵锵没料到老白还会告诉自己结婚的事,恍惚了两秒才意识到该说点什么。“那恭喜你了,还有华菱。” “我还在慕尼黑,等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汉诺威。”老白顿了顿,“我已经在这边申请注册公司了,股东就咱俩,我60你40。再过一个月公司的营业执照就差不多能下来。” 董锵锵猜测老白应该是用老陈给的那5万马克注册的公司,他记得当时自己分到的是3万马克,那按理来说,自己应该是拿60的股份才对,但他现在对这些事根本不在意,只是对另一件事很意外:“就咱俩?没华菱?”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老白那边立刻就沉默了。 恰逢餐馆里有人谈笑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