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自己的腿伤、雷兰亭的胳膊伤、老白紧张的时间表,以及两头猪的未完成合同,董锵锵临时设计了新的抓捕方案。 之前他腿没受伤时,他跟雷兰亭还有老白每次都一起行动,毕竟跟野猪打交道危险系数还是非常高的。但老白周末就走,董锵锵没把握和雷兰亭以后就一定能抓到猪,所以他决定趁老白还在汉诺威时兵分两路。他自己一队,老白和雷兰亭一队,每队都采用母猪+诱饵的双保险方案。如果哪队发现野猪咬饵就第一时间通知另一队,两队距离不用太远,但必须能彼此遥相呼应。 这个方案第一次用就取得了成功。老白和雷兰亭先发现一头野猪,等董锵锵赶过去时,野猪还在跟母猪“搭讪”。 在工具的帮助下,三人费了些力气但还是把野猪“请”进了笼子。 有了这次成功,三人的胆子都大了,不仅是雷兰亭,就连董锵锵都希望能尽快抓到最后一只好尽快交差。 老白推脱不过,只能依了两人星期天下午再走。周五下午,三人再次跑到了郊区附近熟悉的树林里。 这片树林面积不小,估摸有几千平米。董锵锵和雷兰亭一个月前曾在这里抓到过两只,相对弗莱舍尔和卢克的放养林,这片森林地势平坦,树木较高,植被茂密,经常能看到野猪在附近出没。 但老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在他们逮最后一只时,事情出了岔子。 一头野猪顺利地被雷兰亭和老白的母猪引了过来,更理想的是,它的体型适中。 等董锵锵杀到现场时,树上的雷兰亭和老白手里各拽着一根绳,绳的那头是扣儿,只等野猪踩到扣里,两人便同时收绳,直接完美收官。 但这次来的野猪可能颜值太高,此前一直表现高冷的母猪竟破天荒地激动起来,在笼里狂躁地展示着自己的吸引力。 野猪和三人一样,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惊掉下巴的情景,它直愣愣地看着母猪的表演,不仅碰都没碰诱饵,甚至都没敢再前进一步。 三人看的分明,野猪只有左前蹄踩到了他们布的一个扣里。根据他们过往的成功经验:如果野猪没吃诱饵只被绳扣套住,那一个绳扣还是太悬,想要十拿九稳地擒住野猪,最少也要有两个绳扣同时套住野猪才行。 同时,被野猪踩中绳扣的绳子那头还在雷兰亭的手里。考虑到雷兰亭的胳膊使不上劲,雷兰亭麻利儿地把自己的绳子递给另一棵树上的老白。 但老白不知是心不在焉还是太紧张,竟然没接稳,绳子倏地从他手中滑落,扑簌簌地跌到了地上。 眼见到手的钞票要飞,雷兰亭按捺不住,作势就要下树。董锵锵朝树上的两人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去捡雷兰亭的绳子。 树上的两人比他还紧张,老白愧疚地提起手中的绳子,示意董锵锵他已经做好准备。 董锵锵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去捡几米外盘在地上的绳子。 但让他意外的是,这头野猪不仅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举动,还立刻朝他狂奔过来。 饶是见猪识广的董锵锵瞬间也懵了:这野猪怎么跟猎狗似的? 他马上想到得赶快上树,否则就凶多吉少了。 但还没等他上树,就听“噗通”一声从对面传来。 这一下不仅声大,就连地面都为之一振。 正在奔跑的野猪以为身后有东西朝自己袭来,急忙刹车和转头,只见一个手缠白布的人类正倒在地上。 董锵锵这才看清,原来是雷兰亭从树上下来了。 “老雷你下来干嘛?”董锵锵快疯了,这不是添乱吗?他立刻高声喊道,“别看它眼睛。赶紧上树!” 雷兰亭欲哭无泪:“你以为我想啊?树枝断了……” 雷兰亭、野猪和董锵锵三者在一条直线上,但野猪离董锵锵更近。 可野猪只犹豫了两秒,就凭着本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雷兰亭是软柿子。 它一边全神贯注地观察雷兰亭的破绽一边缓缓朝他走去。 雷兰亭“少”了只手,爬树肯定来不及了,可跟野猪比脚力,似乎被追上也就是时间问题。 董锵锵和雷兰亭同时想到了这两点,但董锵锵还没来得及想出对策,就见雷兰亭突然弯腰抄起地上的绳头,一边抡着一边伏低身体,同时嘴里发出“赫赫”的低吼声。 雷兰亭奇怪的动作和声音让本要发动攻击的野猪骤然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董锵锵眼尖地瞥到野猪的右蹄正踩在其中一个绳扣的边儿上,而绳扣的那头正攥在老白的手中。 老白也同时看到了这点,他跟董锵锵同时望向对方又同时点头。 就在野猪准备再次启动之际,董锵锵猛地大喝一声:“快拉。” 老白这时已把绳子搭在一根粗树枝上,然后拽着绳头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想把野猪吊起来。 野猪刚跑了两步,右蹄猛地被硬生生地拽起,没等它反应过来,后蹄已经离开了地面。 但这只野猪好像瞬间就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是生死关头,它明显比它的前辈们有着更多的血性和求生本能,几乎就在飞起的同时,它开始玩命地挣扎起来。 没等董锵锵三人做出更多的动作,野猪已经从半空摔了下来。 脱扣儿?三人都傻了眼。 <